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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一阵动静,贺青池看到客厅处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走了进来,穿着黑色的西装,肩膀处被外面的雨水淋湿一片,他也不在意,没有接保镖递过来的毛巾。
因为温越的出现,客厅里聊天的气氛也逐渐静了下来。
他先站着不动,浑身透着生人勿进的气势,目光缓缓移向了楼梯处。
贺青池已经走下楼,被人招呼着坐在了沙发上。
温越的出现只是暂时的一瞬,很快被保镖请上了楼。
因为这一出,似乎客厅里的人心思都跟着飘了上去,贺青池也不例外,她漫不经心端着茶杯,浅浅抿了口,直到旁边有人跟她说话,从而打断了思绪。
贺青池安静一秒,抬起眼睫看向对方。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小姑辈分的女人,话到口中酝酿了会。
这位小姑丝毫没觉得尴尬,亲切的拉着贺青池的手,话里话外想推荐婆家的一位小外甥女,跟她订娃娃亲。
贺青池假借喝茶,与她保持距离。
她说的委婉,很明显在拒绝:“见词还小,家里大小的事也是温树臣当家做主的。”
小姑笑容一停,又说:“我那小外甥女和见词同岁,要不改天带温家来陪他作伴?”
贺青池还没急着给自己找儿媳妇的打算,也用不着急着给三岁的孩子订娃娃亲,回以微笑拒绝了这个提议。
用的理由也很简单:“见词不喜欢跟女孩子玩。”
小姑:“……”
贺青池低垂下眼睫,继续喝口茶。
这时楼上传来了一声响声,像是座椅茶几给砸在了地上,连楼下都听得见。
她指尖下意识握紧茶杯,胸口内的心跳频率开始变快,不受自己控制,甚至眼前仿佛出现了当年温宅葬礼上的画面,一直快速地打着转儿。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安排。
她做的这个位置,也是当年温树臣坐的地方,只是沙发换了新的,周围布置也发生变化。
楼上的动静响了一声后就没有继续,客厅里的人都没有起身上去看看。
贺青池默念着时间,直到过了整整半个小时,她看见温树臣缓缓地现身,笔挺的深色西装依旧一丝不苟,隔着距离,对她安抚一笑。
看到他后,贺青池紧绷的心才慢慢放松下来,睁着漆黑的眼看着男人气定神闲的下楼,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控之中,温和的面容没有露出半点异样。
客厅里谁也没开口问楼上情况,而温树臣走过来后,动作自然地将贺青池手中的茶杯端了过来
这时候贺青池才发现自己一时间紧张的缘故,手指都快僵了,有些微痛。
温树臣将她半杯茶喝完,语调不紧不慢地跟客厅众人告别,又牵起了贺青池。
夫妻二人在被人目送的情况下,先离开了老宅。
一到外面,贺青池就抬头近距离的看他,关心的问:“楼上发生了什么事?”
温树臣护着她先坐上车,侧过脸庞凝视过来:“吓到你了?”
贺青池没承认也没反驳这句话,白皙的指尖去勾他的西装:“你都没跟我说温越会来,看到他的时候,是被吓一跳。”
她怕温越情绪偏激起来,会做出伤害温树臣的举动。
而眼前这个笑容极为养眼的男人,显然是大获全胜,低声跟她说了句:“如今温越被家族长辈们问责,没工夫管其他事。”
贺青池继续看他薄唇微微上翘,真是杀人不见血。
他想要处理温越,还要借着温氏家族的名义去,于是轻声说:“你这样也好,之前堂婶第一次找我就念着你们兄弟二人何必闹的你死我活,都是温家的孩子,温越还因为邱锦去世受到刺激,精神变得不正常什么的,想让你手下留情。”
现在连温氏家族的长辈也对温越失望,温树臣的所作所为,谁也没资格指手画脚。
贺青池将脑袋靠在他肩膀处,依旧是那句话:“你家真偏心。”
“我父亲这些年用心良苦想让温越能在温家立足,自然会为他铺路谋划,堂婶会为他说话,也是意料之内的事情。”温树臣语调越是平静的讲述这些,就越惹得贺青池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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