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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格年没了脾气,坐在门口当众脱鞋,“要不是你说想吃鱼,我至于去给你野钓吗?”
时姜不为所动,“你就算下海捞也不行。”
两人在门口一阵掐闹,朔盼已经走到厨房开始处理食材。没过多久见两人灰溜溜进门,他看着向格年走去洗手间,半揶揄地问:“撞鬼了?”
时姜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撞见对面邻居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她操控着轮椅来到厨房门口,从朔盼手中接过一盒餐前水果,“谢谢。”
朔盼:“嗯。”
朔盼长得斯文儒雅,属于学院派教授的风格。从事金融界跟数字打交道打多了,他身上有种冷静谨慎的气场。有时候笑起来时会眯起眼睛,向格年称他是眯眼怪。
观察到他换了副眼镜,时姜漫不经心地问:“最近还在忙那个从左家抢下来的项目?”
“嗯。”朔盼削着土豆皮,“你之前分析得对。那块地确实被规划成卫星城产业园,未来也会在附近修建一条高铁。我入手后地价飞涨,还没建起来就翻倍了。”
“听说左家为了那个项目前后花了不少钱打点关系,过程还阴掉不少竞标对手,死有余辜。但他们会顺着时家找到你,这是我没想到的。”
时姜耸耸肩,“事情都过去了,反正又没失身。”
朔盼:“……”还真是心大。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随口一问:“叶阿姨最近有联系你吗?”
时姜细嚼着小番茄,听到这话摇了摇头。
她果然不知道。朔盼腹诽道。
他没着急说,而是先将向格年野钓的鱼放在砧板,侧过头问时姜:“怎么煮?”
“白豆腐鱼汤。”
“口味真是一成不变。”
鱼已经让专人宰杀处理过,朔盼只需要切成片下佐料。
拿刀切鱼片的时候,他自然地接下去话题:“时聪最近也出事了,就在左家兄弟俩被判刑后不久。不知道是左家的报复还是他又招惹到什么人,总之也被人阴了几招,躺医院去了。”
时姜轻嗤一声,“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当然有关系。那场饭局让左家报复不成反而赔了两个儿子,现下说什么都要从凌天基建撤资。公司距离破产只差一步,时总忙着和董事会周旋自顾不暇,暂时没有精力找你和…和叶阿姨的麻烦。”
“我倒是等着他来找。就是我妈那里,我真心不知道她图什么。”时姜心不在焉,不小心吃到小番茄的茎叶。
口腔不复酸甜,也只剩涩苦。
朔盼点到即止。一边将砧板的佐料替成了姜蒜葱,一边转移话题,“感觉你最近跟季家太子爷走得很近?”
时姜顿了顿,咀嚼的动作变得更缓更慢。“我跟他不熟。碰巧有业务的来往而已。”
“Jan…”朔盼瞥她一眼。
“好啦好啦,真不用担心。”时姜懂他在想什么,“上位者有多薄凉我又不是不知道,何况他还是权贵之首。玩玩倒也罢,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现在一心存着小金库。等老年退休了,一周消耗一个富婆快乐球。”
话音一落,门铃恰好响起。
朔盼放下刀,打开水龙头洗手:“我去开。”
结果向格年从浴室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径直朝门口走过去。
“等等!”时姜想阻止。
但他已经大咧咧地开了门,看到来人时还讶异地叫出名字:“闵景辉!”
闵景辉没想到会是《可伊》的摄影师向格年来看门。
霎时间面露窘色,支支吾吾进退两难,“啊那个…我我,我…打扰了,我改天再过来。”
“别介,别走啊!就算被我美色迷到也不至于这么神魂颠倒。”向格年攥住闵景辉的小臂往里拽。
大门又被敞开了点,他一脚伸出去,看到了刚好被楼道门挡住半个身子的季影。
季影瞧见他这刚出浴的清爽劲儿,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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