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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了,别怕。”他轻轻地、一下下抚着她的背,整颗心都因为她的哭声而颤抖。
她怕雷雨夜,他知道这个和她儿时的经历有关……
纪舒语被顾家收养前,曾被另一个人家收养过。
那家的妻子不孕,丈夫酗酒暴躁,稍有不顺,就会把怒气都发泄到小小年纪的她身上,后来那家还发生了命案……
“小语,都过去了。”顾修远轻抚她的后脑。“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别怕。”
纪舒语好像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抱着他大哭。
害怕、压抑,所有积压在心里的情绪,都在这一刻倾泻出来……
……
知道她恐惧的另一部分原因来自于黑暗,顾修远便抱着她去处理了雷暴造成的线路问题。
推闸之前,他将纪舒语的头轻轻按在自己肩上,以免灯光刺眼。
纪舒语伏在他的肩头,不断地拢紧手臂,不断地颤抖,直到灯光亮起来,压抑在周围的窒息感才慢慢瞬间消失……
灯光亮起,她毫无血色的脸就那么出现在眼前。
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贴在脸上,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狼狈又可怜。
顾修远胸口有些闷,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他有些后悔自己匆忙离开,后悔没快一点赶回来,可心里闷闷的,却什么都说不出。
纪舒语的小腿擦伤一片,手腕也咬破了,直到她情绪慢慢稳定,顾修远才起身去拿药箱。
“修远!”纪舒语急急地一把抓住他,“别走。”
别再丢下她一个人了。
顾修远的心因为颤抖的‘别走’而抽了一下。
“我去拿药箱,就在房间里。”他轻轻摸摸她的头顶安抚道。
纪舒语将信将疑地点头,目光一直跟着他移动,好像生怕他会消失不见一般。
顾修远轻轻地给她包好小腿和手腕的伤口,又拿来温毛巾擦擦她的脸,换了被汗水湿透的衣服。
纪舒语一直紧紧攥着他的衣襟,一刻都不愿放开……
窗外雷雨声依旧不停,每一次雷声响起,纪舒语的身体都随之轻颤。
顾修远看着,轻轻抬手捂住她的耳朵,就像……年少时,他因为父母争吵而难过,她捂住他的耳朵一样。
纪舒语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流出来。
她控制不住地一下扑进他怀里。
修远,我们不离婚好不好,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她后悔了,她不该提离婚的。
他是她昏暗人生的第一抹光亮,是她全部的希望,她不想失去他,不想……
她的手臂越收越紧,顾修远身体有一瞬的僵住,她冲进怀里的那个瞬间,好像有股力量撞到胸口。
被这样紧抱着,他呼吸都有片刻的不顺畅。可最后,他只以为她是太怕了,然后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别怕,都过去了……”
这一夜,漫长又难熬,她不住地往顾修远的怀里缩,梦里满是那个男人哼着的小曲。
他唱《小兔子乖乖》,他讲《三只小猪》……
她在梦中惊醒,本能地伸手摸身边,却抓了个空……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一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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