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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人不如初（第1页）

玉菲兰--顺应

沐水在十几年前还是一座古韵十足的小镇。随着连年的招商扩建，而今到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夜店林立，高楼叠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城市有着沧海桑田的变化，人又何尝不是。于是，这个世界，你见它干净时，是因为你内心纯洁；你见它肮脏时，是因为你内心污秽。

相由心生，心由境生，眼睛所见之处，皆是心境的写照。而所谓改变，不过是顺应发展，舍弃一些固有的东西。

玉菲兰站在酒吧化妆室的镜子前，看里面的人红唇明眸，美得妖冶，美得娇艳，美得陌生。衣架上挂的衣服要么紧身，要么轻薄。人靠衣装，衣着可以决定一个人。

暮色沉沉，这座城市同化了的小镇，披上了夜生活的外衣。

玉菲兰努力扯开一丝笑容，准备开始今夜的工作，她要上台了，拉开门的一瞬间冲进来的一群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们抬着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她稚嫩的脸上妆容厚重，看不出来本来的容貌。

紧身的抹胸超短裙包裹着她尚且发育青涩的身体，领口被拉得很低，甚至还夹着她没有来得及拿下的小费。陪酒女醉酒的场景可太常见了。

她睡在那里，面色安宁，梦里是没有痛苦的吧。也许只有喝醉了，入睡了，才能让她忘记清醒时受到的欺辱。也许是只有喝醉了，迷离中，才能让她忘记自己舍弃的只记得拥有的。

“何必呢。”玉菲兰这一声轻叹，不知道是为了她还是为了自己，又或者是为了这根本就不应该产生的一丝同情。

“何必？”领头的小姑娘轻哼了一声，“我们不是你这样有老板庇护的大小姐，没有学历又来自乡下，你说这是何必？！”

玉菲兰看了看她，好似要比那女孩大上几岁，也可能是工作久了，就算稚气未脱，但对夜场的事早就游刃有余。

她靠着柜子点了根烟，厌恶地看着玉菲兰，“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这里没几个人干净，省省你的同情心吧。”

玉菲兰惨淡一笑，想着她说的话，走出了化妆间。

大厅的舞池里，男男女女扭动着身体，紧贴在一起，像上了发条的机器。其实人人都戴着面具，灵魂人鬼参半，白天一样，晚上另一样。如果有人看见现在的玉菲兰，也是会唾弃她晒在阳光下的清高吧。

玉菲兰扫了一眼歌单，示意音响师可以开始了。对面看见是我，摘下耳机走了过来，“菲兰姐，今天不是铃铛的班吗？你怎么来了？”

“福哥说铃铛临时有事，让给我来替班。”玉菲兰到底是气质不同的，夜场里，谁对她都客气几分。

“没有吧，我刚才明明看见铃铛了。”他抬起头在场子里寻找，“呀，老板过来了。”说完就悄悄溜回了自己的位置。

玉菲兰转过身，福哥端着酒杯看着我，“菲兰，你来了。”

“嗯，福哥，你是有事找我？”听他的口齿还算清楚，玉菲兰稍微放心了些，但身形线条紧绷着，都在诉说她的戒备。

“跟我去那边坐吧。”

钟离沫--喧闹

相遇的先后顺序也许很重要，但是貌似时机更重要。

比如，如果她的妈妈晚几年生病也许会活下来；比如，她晚几年遇见傅北辰就应该会被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