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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父爱如山（第1页）

“你……”程母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程冰还当是自己一时失言，被程母察觉出异样，生怕被拆穿了身份。正当她暗自懊恼，想找几句话补救之时，程母突然叹了口气道：“冰冰，你终于像当年的你了。”

“娘……”程冰不知该怎么接，只得静等下文。

当初程冰被先帝下毒一事，在江如霆的操纵下，所有知情者都选择沉默，逐渐将此事压了下来。程冰自然知道是为了皇家颜面，倒也乖觉，并未将此事说出去。因此，整个英国公府也丝毫不知情。

程母握住她的手，无限感慨道：“从前你爹就说你的性格最像他，只是一个女孩子整日舞刀弄枪的像什么样子，娘便拘着你学习琴棋书画，才慢慢将你的性子纠了过来。只是娘没想到你会嫁给皇上，成了皇后。如今想想，若是当初任由你的性子，恐怕也不会在宫中被人欺负了。”

“娘，您瞧我现在也不错呀。”程冰靠在她的肩膀，笑着撒娇道。

“是是是，我们冰冰最厉害了。”程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如今的程冰得皇上的宠爱，假以时日若是能生下皇子，一切就都苦尽甘来，她再也不用替女儿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想到这里，程母赶紧握住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问道：“冰冰，你与皇上同房也有些日子了，为何你的肚子还有没一点儿动静呢？是不是没过三个月，连娘都要瞒着呢？”

程冰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赶紧解释道：“娘，孩子　一事怎么是急得来呢，必定是缘分未到。”

“胡说，从前你小时候娘就给你算过命，是大富大贵的命格。怎么就会没有子嗣缘了，要不要娘趁着这个机会，偷偷找几位妇科圣手来给你瞧瞧？娘保证她们的嘴严严实实，绝对不会被别人知晓。”

程冰生怕她着急，赶紧拦住她道：“娘，宫里什么样的妇科圣手没有？您就别担心了，时候到了自然就会有孩子的。”

程母动了心思，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劝阻的。正当她准备吩咐下人去将相熟的名医请来时，程冰赶紧转移话题道：“娘，即便是皇上再宠我，我也只能在府里呆上一日。时间紧迫，我还想去祭拜爹爹呢。”

说到亡夫，程母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心情有些沉重地说道：“你瞧我，把这样重要的事都忘记了。”

其实也不能怪程母，寻常小两口回娘家自然是要祭拜先父的，只是江如霆是皇上，谁又有胆子要求他呢！

“娘，您见着我欢喜，我见着您也喜欢呢。”程冰想着法子哄她开心道，“虽说女子无特殊情况不能进祠堂，只是我已有好些年没见到爹爹了，您就替我破了这个例吧。”

“这是自然，我这就给你准备祭拜的贡品，看谁敢在我面前说三道四。”程母年过四十，仍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刚说完，她就起身去吩咐下人准备香烛供品，预备陪着程冰一道拜祭程穆之。

程冰却以她要住持大局为由婉拒了，程母原本想让程怀瑾陪着，可如今程怀瑾却被江如霆拉去检查骑射功夫，自然也是抽不出身来。无奈之下，程母只得答应下来，由程冰孤身一人去祭拜。

英国公府的祠堂里供奉着程冰冰的列祖列宗，他们大多都是沙场上马革裹尸的大英雄，站在他们的牌位前，程冰非但没有害怕，甚至胸膛里升起一股崇拜之情。

她早已退去华丽的首饰，洗净素手，亲自点燃一炷香，恭敬地朝程穆之的牌位拜了三拜。心中默念着自己虽有不敬，却也是为了完成他的遗愿，保护好英国公府，保护好骁卫。

这样想着，她四下打量一番，确定整个祠堂都只有她一人之时，她缓缓走到程穆之的骨灰盒前，鼓起勇气将盒子打开，将手伸了进去仔细翻找。

前世是医生的她自然没有一丝心里负担，只是她将盒子内壁全部摸索了一遍，也丝毫没有发现异样。正当她疑惑不解，继续翻找之时，突然被她发觉骨灰盒的容量同外面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大一样。

难道盒底暗藏玄机？程冰赶紧将整个盒底都摸了一遍，果然让她发觉最中央处于周围似乎有些许不同。

将骨灰轻轻扒开，程冰心中默念罪过，边仔细看了过去。只见盒子底部刻着精美的花纹，而那枚小小的玉片静静地躺在那里，似乎只是盒子里的装饰。

程冰轻轻撬动，生怕将玉片弄坏了，好半天才慢慢地将玉片拿了出来。若不是程冰事先知晓内情，只怕也会把它当做个寻常物件，甚至以为是骨灰盒原本的装饰物。

当她将玉片拿了下来，盒子的夹层缓缓降下，竟神奇地从升起一张薄薄的纸片。程冰狐疑地将纸片拿了起来，上面的字迹她见过，正是程穆之亲笔所写。

冰冰爱女亲启：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为父已离世多年。若此生令牌还有机会重见天日，必是你发现了手镯的秘密。不知为父如今这个决定对你的将来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可为父也不愿看着你，看着英国公府上下成为旁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若是生死存亡关头，你大可拿着这枚玉牌去清阳，即可保阖府平安。父程穆之绝笔

程穆之写得隐晦，可程冰大致也能猜出清阳便是骁卫的藏身之处。将玉牌紧紧地握在手里，她好半天都不知该作何反应。原本她以为程穆之死于战场，如今看来似乎其中另有隐情。否则他也不会早早就将遗书写好，甚至不惜设了这么大的局，就是为了确保玉牌最终只能落入程冰之手。

死者为大，即便是先帝在丧心病狂也不会去翻动程穆之的骨灰盒，可程冰身为医生本身就少了许多禁忌，也只有她有这个胆量，冒着大不敬的风险将玉牌找出。

她将玉牌小心翼翼地放入香囊之中，纸片却跟着纸钱一道烧毁，最终化成灰烬。

她在心里默念：竟然代替程冰冰活在这个世上，程穆之便是她的爹爹。为爹爹报仇天经地义，她亦会凭借自己的力量保护整个英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