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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北狄秘事（第1页）

程冰话音刚落，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程怀瑾率先反应过来，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眼里是满满的自豪，从今天开始看谁还会说自己的长姐畏头畏尾，上不得台面！

江如霆颇为震惊地看了程冰一眼，原来她露出锋芒之时，是这样的耀眼。虽话说得不中听，却不得不承认，一针见血，切中要害，还十分打脸。

程冰扔了个承让的眼神给他，狗男人的计策还真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接着一套。

从神龟现世开始，他大概就已经算好了今日之事。迦沢料定他不会当众拒绝，在大朝会时将缇茵朵公主推了出来，此女若是入宫为妃，老实点也就罢了，不过是多花些银两供着，可若是仗着西狄的势力胡作非为，将后宫搅得鸡犬不宁，那便是个祸患了。

江如霆假借招待王妃的名义，适时将程冰拉出来当挡箭牌，偏偏她又是程穆之的女儿，此话也只有她说出来，迦沢气急败坏也只能打掉牙齿肚里咽。

加之此前神龟一事百姓们都深信不疑，若是西狄强行要求公主和亲，百姓自然也不会同意。不论是民心还是庙堂，迦沢的计划都只能打水漂了。

迦沢也哈哈大笑起来，若不是他太阳穴旁的青筋直跳，程冰真的要被他骗过去了。

“缇茵朵还不快退下。”他抬眼向缇茵朵撇去，缇茵朵抑制不住地瑟缩了一下，朝阿旋娜看了一眼，才随着舞姬一同离开了。

程冰随着她的目光一同看向阿旋娜，却见阿旋娜一脸担忧地看着缇茵朵离开的方向。

正当她打算一探究竟，海登代却出声将众人的目光转移了过去。

“皇帝陛下，在下也替您和皇后娘娘准备了礼物。”看了一场好戏，海登代自然不会蠢到再献上美女，不过好在他早有准备。说话间，狄部的士兵推上来一个盖着黑布的巨大笼子，众人皆议论纷纷，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埋得什么药。

海登代见众人的兴趣都被调动起来，才拍了拍手掌，命人将黑布打开。一对漂亮的黑豹出现在众人面前，引得大伙儿纷纷惊叹不已。

“皇帝陛下，这便是在下送给您的礼物，希望您能喜欢。”说话间，他忍不住看向程冰，见对方表情十分淡定，心中竟生出几分钦佩之情。

程冰对黑豹并没有兴趣，虽然她刚刚还猜测会不会是大熊猫，显然是她想多了。

江如霆点点头，笑着对海登代说：“大汗远道而来还带来了这样珍贵的礼物，朕很喜欢。”

对于江如霆的场面话，程冰从来不用担心，也不知道他喜欢这黑豹什么，是能陪他玩还是能咋地，还不如送只软乎乎的小狗。

出了刚刚的小插曲，大朝会的流程总算是走回了正规，在没有人从中捣乱的情况下，一切都在进行得很顺利。程冰陪着江如霆一道宴请外宾和文武百官，饭自然是不能好好吃的。

没想到海登代还将自己的小儿子带了过来，由王妃呼灵抱在手里。那个小家伙约莫两岁的年纪，胖乎乎圆滚滚的，一双大眼睛好奇地四处打量，若不是呼灵盯着，估计都跑不见踪影了。

精致的菜肴如流水般端了上来，除了别个外族贵族对小杯饮酒有些不满外，大体上还是安定祥和的。

呼灵似乎特别宝贝这个小儿子，亲力亲为地替他喂饭，连海登代都被她忽视了。

程冰看着她们神似祖孙三人的组合，忍不住好奇地多看了几眼。江如霆注意到她的目光，低声对她说：“算起来，呼灵确实要喊海登代一声父汗。”

“哦。”程冰吃了一口菜，才反应过来，“你说啥？”

江如霆对她这样目瞪口呆的模样很是满意，却不肯再继续说下去。程冰气得轻轻推了他一把，说话说一半什么的，最让人讨厌了！

程冰又小声求了好几句，江如霆才收起拿乔的心思，笑着对她说：“呼灵是海登代第四子喀德的妻子，前年喀德外出狩猎遭遇野兽袭击，伤势过重，没熬到救援便死了。”

程冰听着八卦，眼睛就亮了。

“您的意思是，海登代趁儿子死了，强占了自己的儿媳？”程冰惊讶到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这不就是北狄版的唐明皇和杨贵妃？

江如霆琢磨了下，倒不觉得此事有多匪夷所思，细细对程冰解释道：“北狄原本就有父死子娶母的习俗，对于他们来说妻子也是部落财产的一部分，不能落入旁人之手。”

“那喀德没有兄弟吗？即便要嫁，呼灵不也应该嫁给年龄相当的。”程冰琢磨了下，这话好像说得也不对，怎么说都有点怪怪的，这简直是有悖人伦啊！

江如霆被她逗乐了，“呼灵乃北狄有名的美人，当年若是没有嫁给喀德，大致是会直接成为海登代的后妃的。且呼灵能做喀德的正妃，背后的母族势力自然不可小觑。若是哪位皇子续娶，便能得到呼灵母族的支持，海登代哪里容得下这样的事发生”

程冰懂了，还是忍不住问道：“所以喀德的死？”虽说虎毒不食子，可看着海登代对呼灵关怀备至，而呼灵却对他颇为冷淡的态度，她不得不怀疑喀德之死与眼前的这个大胡子脱不了干系。

江如霆没明说却也没否认，“此事朕收到消息，喀德确实是被野兽噬咬而死，只是他为何会独自落单，其中的缘由就不得而知了。”

为了强娶儿媳害死自己的儿子，这件事对程冰来说简直是匪夷所思。

像是看出了她的不理解，江如霆又向她解释道：“据朕知晓，海登代的儿子约莫有四十几个，这还不包括他在外的私生子。”

啧，他是种马吗？程冰看着眼前的大胖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帝后二人疯狂地咬耳朵，缇茵朵坐在不远处看着程冰，心里恨得牙痒痒。她并非迦沢的亲生女儿，还是大妃阿旋娜改嫁时带过来的女儿，而她的亲生父亲就是被迦沢害死的前可汗阿塔。

此回她跟着使节团来到大顺，若是江如霆收了她便罢了，可如今她已被明确拒绝。对于迦沢来说，她最后的利用价值也没有了，那等待她的结局就只有被迦沢送给需要拉拢的西狄贵族，连生母阿旋娜都无法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