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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悄悄发生的大事（第1页）

河下村村口聚集了许多人，几个月前，这里进行了一场史无前例的辩证，如今终于结束了，尽管外人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一件震撼人心的大事，不过几人的脸上依旧洋溢着兴奋的表情。

今日是分别的时候，既然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史天明也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西南之地的事情还等着他去处理，如今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几个月，他也该离去了，整齐划一的站在后方的便是勇字军，他们已经集结完毕，准备向西南方进发。

史天明要先行一步，带着其他的守军将这几个囚犯押送回青州大牢，再返回来与勇字军会合，所以与程野几人虽然同路，却并不同行。

于是，大伙便在河下村告辞，史天明安排好勇字军的行程，便不再迟疑，勇字军开始井然有序的缓缓向外面移动，不多时，从军中跑出一人，与史天明打了招呼，又向程野跑了过来，与程野呵呵一笑，“程医师，勇字军永远欢迎你。”

那人正是之前背上负伤的张平，如今背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临行之际，特来向程野告别，程野笑着拱拱手，只道是有缘再见吧，当然，谁都知道，今日一别，大抵便是再无相见之日，两人皆是相视而笑，然后张平挥挥手离开了。

史天明也不是矫情的人，虽然这段时日与程野相处不错，甚至希望程野能在自己营下当一个谋士，不过此时也不再强求，与程野拱拱手，兵分两路，带着那些囚犯，向着另一边而去。

“程小兄弟，咱们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程野也是拱手道别。

那些囚犯倒是有些依依不舍，为防路上有变，史天明依旧给他们带上枷锁，不得不说，这几个月的生活，这些个囚犯反倒是胖了不少，他们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这里，那些守卫也不驱赶他们，直到这些身影渐渐消失在大路的尽头。

送走了史天明的人，村子里很快又变得冷冷清清，听不到那些喧闹声，颜路几人很是兴奋，回屋收拾好行装，也准备上路了。

牛官黄闷儿牵着牛离开了，他是村里唯一一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这个老实巴交的牛官只管安心照顾这几只老黄牛，其他的事一概不问，虽然与颜路二人走的挺近，也大概知道一些痘疮的事情，不过到底还是糊里糊涂的。

老黄糊里糊涂的来，又糊里糊涂的回去了，一件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大事，他却全然不知，不过路过陆云的时候，犹豫陆云叮嘱了几句，自己这些日子照顾牛的费用，一定不能少，陆云满口答应，说之后便找人给他送过去，面对这个执拗的牛官，这个经验丰富的商人也有些没辙。

说起来，陆云是这几个人中最无辜的，他莫名其妙的被卷了进来，如今再回想起来几个月前的遭遇，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本来只是帮忙运送一些牛而已，没想到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参与到了这样一件大事当中，更令他惊异的是，这件事除了在场的这些人，竟然无人知晓。

他能想到其中的缘由，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此时他自然是深信不疑了，在最后一次辩证的时候，他也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在手臂上种下了牛痘，虽然当时也很担心，不过事后想想还是值得的，他是一个商人，知道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何况这件事根本没有凶险可言，只是看起来让人不安罢了。

架好马车，这些人风尘仆仆的来，又风尘仆仆的回去了，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车上多了许多写满字的书简，这些都是此次辩证的纤细资料，颜路几人将这几个月的辩证过程都事无巨细的记了下来，到后来书简不够了，便下来了随身带来的亵衣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蝇头小字。

颜路与于公望对于这些东西都十分宝贝，临走前都是小心翼翼的放在一个木箱之中，那里原本放着来时的衣物盘缠，也都被他们取了出来，随手扔在车子的角落里，看着满箱子的收获，两个老医师笑得合不拢嘴。

他们都清楚，这几个月的辩证之行，是他们二人行医半生以来最难以忘记的收获，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大年纪了，还会因为某件事而激动不已，便是入睡了也会辗转反侧，这样的兴奋感也只有昔日做药童的时候，看到满眼的方子时才有了。

尤其是于公望，虽然他在辩证的这些日子里，话语不多，不过每每在入夜之后与颜路再次细细辩证的时候，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只要是一谈到痘疮的事情，于公望都会不住的捋一捋自己的胡须，满眼的期待。

两日之后，一辆马车缓缓的出现在青州城外，与来的时候一样，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马车的不同，最多是因为马车的装饰而多瞧上两眼，如今一路风尘下来，马车也有些陈旧了，便更加不会引起注意。

载着一车人，马车缓缓地驶入城内，他们这次辩证完全是个人行为，并不需要像谁复命，不过几人还是决定先去一趟张神医那里，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与张神医说说，毕竟若是没有张神医的支持，很多事情也不会这样顺利。

何况这次的辩证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方子，事关天下苍生，如此大事还是要和这个太医坊的太医令汇报一下，以便商议一下日后的推广工作，大伙都很清楚，这件事若是没有太医坊的权威，以及遍布天下的人手，想要顺利推广可就千难万难了。

这不是一个偶得的妙方，也不是祖传的良药，两个老医师都明白，妙方可能会占为己有，良药也可能敝帚自珍，唯独这件事必须要公告天下，若真能普及天下，便会想程野之前所言，日后将再也看不到痘疮这样的病疾。

天下无痘，这个所有医师共同的愿望，颜路与于公望年纪大了，不知道自己还能否等到那个时候，不过已经不打紧了，有生之年还有机会见证这件事，已经心满意足了。

马车驶过宽阔的街道，与数个月之前相比，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大概是因为之前的万国医考，各地的医师汇聚于此，自然是人声鼎沸，如今几个月已经过去了，医考也已经结束，看热闹的也已经离开了。

不知何时，青州城内多了几家新医馆，虽然这几个月才刚刚冒出头，却隐隐已经有压过青州城本地医馆的趋势。

说起来，这段日子，青州城倒也发生了不少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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