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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初悟（第2页）

最重要的，还是战斗之后，那全身虚脱一般的无力感。在罗伊十六年的生命历程中，从来没有过如此的感觉。

是否曾经，用尽过全力？是否把自己所有的潜能，倾尽一切的付出？

那一次次的魔法释放，斗气的凝结，罗伊似乎能感觉到，当时自己身体的那份高兴和喜悦，以及心底平时深深隐藏起来的兴奋的颤栗。

他轻轻地闭上双眼，能感觉到微风轻拂过脸颊，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贪婪地呼吸着周围宁静安详的空气。

罗伊的意识之海中，又出现了和诺拉交换灵魂时，身处的那片一望无际的白色空间，他似乎在这空间里不停的飘荡沉浮。

不知过了多久，又游移到了异界那熟悉的死寂和黑暗，腐烂和死亡是那里永恒的主题。

转眼之间，周围的风吹草动，都在罗伊的感官里成倍地放大。世间的万物，对于罗伊来说，似乎都变得格外地清晰，有了全新的、完全不同的意味。

鸟虫轻轻的鸣叫，树叶婆娑的窸窣摩擦，月光轻柔的倒影，以及清风冰凉的触感，都是那么的清晰而鲜明地呈现在罗伊的感官世界之中。

原来自己，没有注意到的东西有太多太多。不是没有注意到，而是根本没有去感觉。但是现在，他已经感觉到了，那些能够震撼心灵的东西。

罗伊就这么一直站着，周围似乎下起了小雨，不知道是雨还是雾气的水分，在他脸上凝结除了一丝水雾，他也浑然不觉。

笔直如标枪的身影，仿佛忽略了时间的流逝，在万籁俱静的夜里，他就这样默默地挺立着。

月亮渐渐变得明亮，星星开始稀疏起来。夜色从浓重的黑，变成了淡淡的朦胧。

天色渐渐有些亮了，月光都被褪去的黑夜擦拭得模糊了许多，但是罗伊还是就那样一直静静地站着。

突然，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放眼望去，花还是那花，树还是那树，风还是那风，月还是那月。

但是一切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有了不同的意味，时间的缓缓的流动，似乎也能在他心中留下不同的烙影。

“你终于开窍了。”诺拉那充满着掩饰不住的疲倦和乏累的声音，在罗伊的意识里响起，“还不是那么笨。看来我这一番损耗也没算白费。”

“诺拉，”罗伊轻轻叹息了一声，他的眼神里，全是淡淡的冷静和落寞：“那一片白色的虚无，除了代表意识，还是你掩盖那些尸体和白骨的帐幕吧。难道，真的要什么都可以舍弃么？”

“魔武师的每一个体系等级，又分为三个阶段。”诺拉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解释道：

“第一阶段即力量，当这其实是其他职业升级的唯一标准。第二阶段即技巧，当把该等级所有技能融会贯通以后，才能有所进境。第三阶段即感悟，对战斗的积累和体会，对力量本源的思考和领悟，这才是最难的部分。”

“至于你说的所谓‘舍弃'，魔武师本来就是应该只有对战斗的追求，既然一无所有，又谈什么‘舍弃’？”

罗伊轻轻点了点头，表情漠然而疲惫地答道：“我明白了。”

他仰面向天，深吸一口气，一声清厉的长啸！转眼之间，已经扫去了多日的困扰和阴霾，魔武师等级正式突破至五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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