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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冯霁雯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又想着好歹这回她给他出了气。让孩子的腰杆儿挺起来了,想来不会留下太过屈辱的阴影。
回府后不顾他的反对,冯霁雯拉着他一同去了饭厅吃午饭。
多年来,姐弟二人除了年节时,几乎没有坐在一起吃过饭。
冯舒志看起来十分地不习惯,一张脸始终紧绷着。
冯霁雯也不开口多说话,吃了半碗饭。喝了一大碗撒了香菜和胡椒粉的羊肉汤。
眼见她要吃完。冯舒志到底忍不住主动开口说了话。
“今日之事,你莫要告诉祖父。”他闷闷地说道。
话罢又有些懊恼——她素来是最爱在祖父面前告他状的,难道他说了她就会听吗?
“好。我答应你。”冯霁雯痛快地一点头。
冯舒志颇感意外。
“但是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同小偷做朋友?”她放下汤碗,看着他问道。
她对小偷这个不劳而获专靠偷窃别人的财物为生的行业,是打死了也提不起什么好感来。
“是他们欺负小野子在先。小野子才会偷他们的东西的。”冯舒志皱着眉头解释了一句,却没再多说。只道:“总而言之,这些事情不用你来管。”
只要她不告状,他便千恩万谢了。
“别人的事情我当然可以不管,你说的那个小野子为什么偷东西。我也不想多问,可你是咱们冯家唯一的子嗣,我不能不管。”冯霁雯正色道:“并非是我对你的朋友抱有歧视之心。而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如今还小。一个人的人品德行会大大地影响到你,我只是不愿见你沾染上恶习气。”
若他交的是贫寒子弟,只要对方人品没有大问题,她是断不会过问的,但偷盗之徒,便不好不置一词了。
“……”冯舒志沉默了好一会儿,竟然出奇地没有反驳,只耷拉着眼皮道:“我知道了。”
冯霁雯见状也不多做教育,只道:“我知道你自幼便是个独立的,一直有自个儿的想法,此事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利弊吧。”
说的太多,反而会适得其反。
冯舒志淡淡地“嗯”了一声,低头舀起了汤来。
“我吃饱了。”他将汤喝光后擦了擦嘴,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冯霁雯点头道:“去吧。给你带回来的伤药,记得让阿团给你擦上。”
冯舒志离座的动作稍一停顿后,又只“嗯”了一声,便大步离了饭厅。
行至厅门外一侧,待离了冯霁雯的视线,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原地踌躇了片刻之后,又缓缓往前挪了两步,却是转回了头来,对着守在厅门前的小茶招了招手:“你,过来。”
小茶疑惑地走近,笑着道:“小少爷您放心,那些孩子都被奴婢给挨个儿地给送回家了,他们的大人们一听咱们英廉府的名号,脸都给吓白了,他们啊,少不得要挨一顿揍的!”
话尾处,还作势挥了挥拳头,笑的十分开心。
“下回准不敢再欺负小少爷了。”她补充一句。
谁要问这个?
冯舒志皱眉看着她,表情有些闪躲地问道:“我是要问……她今日,是如何又落的水?”
她?
小茶下意识地往厅内的方向看了一眼,“您是说姑娘啊。”
冯舒志几乎没将冯霁雯称呼为长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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