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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疤面人的瞳孔一缩,短暂的惊慌过后到底也是不甘心束手就擒的,下意识的回头,直接一掌向那扇窗户劈了下去。
这边角落里的几间房本就有些年头了,要不是因为这次入住的人太多,平时根本就不会住人。
那窗户上的木条早就不结实了,而显然这人更是个练家子,一掌下去,势必劈开出路。
褚浔阳却只是冷眼看着,也不叫人阻止。
疤面人也顾不得许多,一掌横出,作势已经准备翻窗逃命了,不曾想掌风撞烂半旧的窗户之后,迎面却被人从外面一掌对上。
砰的一声——
他全无防备,当场就被窗外那人的掌力震的心口一涨,喉咙里飞快涌出一股腥甜的暖流,人也跌出去,摔在了地面上。
映紫单手一撑窗口,直接从洞开的窗口翻进了屋子里。
疤面人抹了把唇角溢出的鲜血,愤恨的爬起来,目光戒备的盯着门口的褚浔阳,却也没有自不量力的开口辩解什么。
映紫将那处去路封死了,站在窗前挡着。
后面青萝和桔红两个提剑闯进来,二话不说就展开了凌厉的攻势。
从始至终,褚浔阳这一行,谁都没说一句话,显然——
只是奔着杀人灭口的目的来的。
就算是被他们堵住,那疤面人本来也没觉得太不值——
将他绑到御前或是拉去过堂更好,反正他还有话要说。
可是褚浔阳上来就直接要命,他却是不甘心的,一面闪躲应付两名婢女凌厉的杀招,一面嘶哑着嗓音道:“公主就这么杀了我,要如何对南华来使交代?未免欲盖弥彰,惹人怀疑了吧!”
他那声音,实在难听,好像是嗓子倒了,十分低沉,这么嘶哑着一吼,更像是车辙底下洒了一把沙土,碾压过去,就叫人心里暴躁,越发觉得难受。
再加上他那种被疤痕毁弃的脸,更是让人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偏偏褚浔阳不在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观战,本来以为可以速战速决的,不想桔红和青萝两人联手,居然连过了十招都没将这人制住。
“这人身手了得,绝非等闲。”朱远山看的眼花缭乱,谨慎的轻声说道。
褚浔阳的眉头隐约皱了一下,又回头看了眼身后院子里倒着的侍卫,突然低呼了一声,“不对!”
“什么?”朱远山正紧张的注意着战局,没听清她到底说了什么。
褚浔阳脸上表情已经转为凝重,有些难以置信的冷嗤了一声,道:“这两人——不是一伙的!”
“什么?”朱远山的声音不由拔高,这才回过神来,狐疑不解的看着他。
“那人的原意应该是奉了上封的指令来将他灭口的,他们要是忠于同一个主子,上头的人岂会做这种事?”褚浔阳道。
朱远山想了一下,也是跟着心里头一紧,瞪大了眼睛道:“是啊,如果是要灭口,怎么可能会派一个根本就不是他对手的人来?”
说话间,那屋子里,三人又过了十余招,依然胜负未分。
此时褚浔阳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战圈里了,只脑中飞快的斟酌着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这疤面人是要逃走的!按照一般的情况,外面有人惨叫,正常人的第一反应都应该是好奇发生什么事,抢着出去看的吧,所以——
这人应该是完全料准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换而言之——
他是早就料到了自己会带人过来,而又故意将那侍卫装扮的汉子哄骗出去送死的。
那中年汉子应该是真的从南华方面奉命而来,而这疤面人——
却分明是心里另有自己的一番盘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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