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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之本就没打算今日赶制。
寻常人家,都是中途不停歇,直奔梵山寺脚下的客栈歇上一宿,而后次日爬山。
顾淮之不准备步行。
更没有打算在那间同池家,东瀛勾结,透着古怪的客栈留宿。
他敷衍的用鼻音回应:“嗯。”
易霖便不再问,反正顾淮之有打算。
他片刻也不得闲,下一句话是问阮蓁的。
“阮妹妹在看什么书?”
阮蓁一顿,而后温声道:“绣花的。”
她的嗓音很好看,轻轻软软。
易霖赞叹:“你倒与慕小姐大不相同,你同她交好,想来也知她都爱看些不入流的杂书,他兄长为此,是又气又恼,偏偏怕长辈知晓,还得想方设法给她兜着。”
阮蓁有些心虚。
捏着纸张的手一紧,而后垂下眸子,不再言语。
她这般,换来顾淮之的一声哂笑。
阮蓁听到这声笑,捏着纸的力道更重了。
两人之间有股说不明道不尽的暗流涌动,马车里的氛围变得凝滞。
易霖摸不着头脑的看了看顾淮之,又转眼看了看阮蓁。
总觉得多余,这趟马车,他就不该上。
他闭嘴了。
途中再无话。
直至万丈光芒逐步退去,天际晚霞孤零零的,徒增萧瑟意味。
长肃此刻换了道,通往他处。又过了一炷香。
总算在一家农户门前停下。
“可是公子来了?”阮蓁还未下马,就听有妇人询问,听着嗓音,年纪应当不小。
阮蓁看向顾淮之。
顾淮之的手紧了紧,也不知他心里再想什么,而后淡淡道:“是认识的,且在此处歇一宿。”
说着他率先撩开车帘,徒步而下。
对着追到门前的老媪,颔了颔首。
阮蓁当下要跟着下马,余光却落在另一旁的易霖身上。
他有些出神,手里的金元宝都不捏了。
阮蓁没有多想,身子刚出车帘,就听顾淮之嗓音淡淡的问着妇人。
“近些日子,您可还好?”
妇人擦了把泪:“好好好,一切都好。”
说着,她瞧见探出身子的阮蓁,而后惊喜道。
“这就是阮姑娘?”
顾淮之睨了阮蓁一眼,而后介绍。
“这是任婆婆。”
阮蓁下马,闻言她抿唇一笑。
唤道:“任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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