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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电梯里的空气中弥漫的，是淡淡的血腥气息。

裴源的手掌里是新鲜的血液，还有更多的血从他的鼻子里流出来，一片片地晕染到他胸前的衣服上。

他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乌黑的眼眸里，一片平静的苍茫。

永远也不需要知道将来在哪，生命只剩下苍白的寂寞和麻木的冰冷，内心充满了沮丧和绝望的他早就放弃了所有的努力和希望。

也许下一秒，就是结束。

电梯显示&ldo;1&rdo;，接着，&ldo;哗&rdo;的一声，电梯门朝着两边默默地退去，站在电梯外面的一个人映入了裴源和林森的眼帘，捂着满嘴血的裴源脸色立刻就变得很难看，他望着电梯外面的那个中年人，沙哑着声音喊了一声。

&ldo;爸。&rdo;

&ldo;你脸上的血是怎么回事？！&rdo;那个男人的声音很生冷。

林森笔直地站在电梯里，感觉到后背似乎有一只小虫子在慢慢地爬，他抬头看着脸色惨淡的裴源，后来他伸出手，狠狠地照着裴源的胸口打了一拳，那一拳打得太狠，裴源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直接倒在了电梯里面。

林森低声说：&ldo;你他妈的去死好了！&rdo;

林森听到裴源的爸爸喝道：&ldo;你怎么打人啊？&rdo;他上前把林森扯出电梯的时候，被揪扯出来的林森看到跌坐在电梯里的裴源。

他的嘴上是鲜红的血迹，他望着林森，淡淡一笑，苍白的面孔好像是橱窗里冷漠的雕塑模特。

他缓慢地对林森扯出了一个口型，&ldo;谢谢。&rdo;

电梯门再也没有了阻挡，缓慢地在林森和裴源之间关闭，直到最后一丝fèng隙也被完全地合拢，满嘴是血的裴源就这样被隔离在那一个狭小安静的空间里。

就像是被留在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钟年在房间里做了一会儿作业，他听到了门声，有人回来了，钟年走出房间，他看到了钟茗站在门口，正在低着头脱鞋。

钟年说：&ldo;姐。&rdo;

钟茗&ldo;嗯&rdo;了一声，她换好了拖鞋之后抬起头来看看钟年，&ldo;你吃饭了吗？&rdo;

钟年摇摇头。

钟茗看看挂在客厅上的钟，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她把书包放在柜子上，转过头来对钟茗说：&ldo;我做饭，你炒菜，这样快点。&rdo;

洁白的大米被泡在冷水里，钟茗伸手在里面一遍遍地搅动着，她的手被冰冷的自来水刺得一阵阵发疼。

钟年说，&ldo;加点温水吧。&rdo;他给钟茗加了点温水之后，又细心地帮钟茗把衣袖挽上去。

钟茗的目光停留在钟年的面孔上。

钟年并没有察觉，他转过头去继续炒菜，灯光从头顶上照下来，钟年被笼罩在那种金huáng色的光芒里。

他的背影忽然变得有些模糊，就像是在学校的会客室里，章云那消瘦的身形，也曾一度变得这样的模糊。

钟茗悄悄地擦gān自己的眼泪，她低下头继续淘米，再也没说一句话，客厅里传来电话的铃声，钟茗把米盆递给钟年，自己走到客厅里接电话，电话是孟烁打来的，竟然是一副yu言又止的口气，扯东扯西地说了半天，直到钟茗不耐烦了，警告他自己要挂电话了，孟烁才终于说道：

&ldo;钟茗，乔圳这个人，你知道吗？&rdo;

钟茗的身体僵了僵，&ldo;……&rdo;

&ldo;钟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