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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老婆子越说越来劲，又道，&ldo;哪知夫人赶到后一瞧，才发现这贼不是别人，竟然是明珠姑娘呢，也不知这大晚上的她带着东西出来，又偷偷摸摸来到门边，是要做什么?&rdo;

话音才落，还没容晏楚开口，小翠当即就道，&ldo;嬷嬷您可得把话说清楚了，谁是贼?什么叫偷偷摸摸?你亲眼看见姑娘偷东西了吗?&rdo;

老婆子哼了一声，冷笑道，&ldo;偷没偷你们自个儿心里清楚，望月居正房里的那些瓷瓶摆件可都是好物，为什么平白都不见了?&rdo;

&ldo;什么什么?不见了?&rdo;

小翠一脸惊讶，&ldo;谁告诉你不见了?&rdo;

唐嬷嬷扬着下巴，&ldo;我亲眼瞧见的，你休要狡辩，我可跟了你们一路了，现如今相爷与夫人就在跟前，请姑娘把话一定说清楚了，小翠这怀里头鼓鼓囊囊囊的，你们还特意趁天黑走到门边上，费了半天功夫要开门，到底是要干什么?&rdo;

&ldo;这……&rdo;

小翠假意一噎，看了看拂清，欲言又止的模样。

陆氏看在眼中，心间不由得多了几分底气，终于开口道，&ldo;先放下旁的不说，明珠，都这么晚了，这黑灯瞎火的，你来这里做什么?&rdo;

时机已经酝酿到最好，再不张口更待何时?

拂清便也开了口，道，&ldo;我想出去一下。&rdo;

&ldo;出去?&rdo;

这令晏楚大感意外，问道，&ldo;你若要出去，尽管走正门便是，为何要走这里?&rdo;

只见她叹了口气，&ldo;还请义父义母不要生气。&rdo;

又对小翠说，&ldo;把东西拿出来吧。&rdo;

小翠点了点头，终于把怀中的物件一一掏了出来。

众人赶紧定睛望去，却都不由得吃了一惊。

原来并非什么名贵之物，而是一堆黄纸。

&ldo;这这这……&rdo;

唐嬷嬷登时愣在了那里，指着那堆黄纸问道，&ldo;这是什么东西?&rdo;

小翠笑了一下，道，&ldo;嬷嬷都这么大年纪了，不会连这个都不认得吧，这不是祭拜用的黄纸吗?&rdo;

唐嬷嬷都快结巴了，&ldo;我我我自然认得这是黄纸，只是你们带这个东西干什么?&rdo;

拂清则朝晏楚行了个礼，情绪低落的说，&ldo;义父，今日是我娘的忌日，我娘……生前没有别的亲人，只与我相依为命，她去世之后，也只有我能为她烧点东西，我今年若是断了，她在那头恐怕还要吃苦，她，她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很苦了……&rdo;

话末已经抽噎起来，这叫晏楚立刻皱起了眉，急道，&ldo;你怎么不早说?今日竟是，竟是你娘的忌日?&rdo;

语声之急切，直叫旁人觉得，这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一旁，陆氏的心却被狠狠一戳，如若她们先前的怀疑不错，那这丫头的娘，不就是，不就是当年那个女人?呵，怪道他会有此急切表现!

陆氏暗自咬牙，凉声问道，&ldo;给你娘烧纸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必如此故弄玄虚?&rdo;

拂清答说，&ldo;府里正在为老夫人准备寿辰，喜事当前，我若在府里祭拜，恐怕会扫大家的兴，便想着自己出去找个地方拜一拜便好了，实在没想到今夜会惊动义父义母。&rdo;

话音落下，却听晏楚深叹了一声，道，&ldo;此事是我不妥，如若早点想到，何须你如此为难?我这就吩咐管家去准备祭品，一定多准备一些……&rdo;

这可叫陆氏心间又是一紧。

拂清却道，&ldo;不，义父，还是我来吧，我才是我娘的亲人，从前我一直跟着她，如今来了京城，也总该告诉她一声，否则叫她在那边担心，也实在不像话。&rdo;

晏楚却摆了摆手，叹道，&ldo;你何需与我生分，我替你祭拜也是一样的……&rdo;

说着便吩咐了身边小厮，叫传话给管家，还特意强调，要管家记住这个日子，多备些祭品，恳切的就如同是他自己的什么亲人一般。

这可着实把陆氏给刺激坏了，眼看就要忍不住，打算开口问上一问，一旁的小翠却忽然开口道，&ldo;相爷，今日您也在场，且容奴婢斗胆说一句，我们姑娘也太不容易了。唐嬷嬷自打来了望月居，几次三番，不打招呼就往姑娘房里闯，没事儿总盯着姑娘，仿佛在防贼一样……看见屋里摆件少了，明明有嘴，却不问上一问，就自个儿认定是我们姑娘偷了卖了。

&ldo;奴婢今日实话实说，那是姑娘前几日描花样的时候，不小心打破了一只笔筒，知道屋里头东西都贵重，姑娘心疼，就索性叫奴婢把那些贵重瓷器都给收起来了，以免日后再有个不小心，打碎了什么。现如今所有的物件都在柜子里放着呢，除了那只笔筒，一样没有少。&rdo;

&ldo;明珠姑娘是您亲自领回府中的，她的人品，您肯定比别人清楚，相爷，奴婢一个下人，见姑娘被如此污蔑都受不了，您说姑娘心里得多难过啊!&rdo;

语罢，小丫头竟也抹开了眼泪。

难为小翠这一番情真意切的发挥，这话说完，果然见晏楚沉下脸来，转头看向唐嬷嬷，道，&ldo;嬷嬷原是咱们府里最懂规矩的，如今怕是年纪大，记性不好，把那些尊卑都忘光了吧?&rdo;

这话分量可不轻，唐嬷嬷登时被吓得肝胆一颤，忙道，&ldo;相爷误会了，这不过是这小丫头一面之词，老奴怎敢如此放肆?奴婢是担心她们伺候不好，时常去姑娘房里亲自看顾一下，老奴从前服侍大姑娘也是如此，夫人可以作证。至于今夜之事，着实是个误会罢了，请您一定要相信老奴，老奴一切都是为了咱们府中着想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