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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4期待重生

聂云霄再次见到昝雨，是在师里的训练基地。这次演练，是首次组织的，战役方向的对抗演练。用来检验战役方向的红队和蓝队，作战指挥和部队战术战法的创新成果。

全军斗志昂扬，摩拳擦掌。红军的昝雨见了蓝军的聂云霄，更是分外眼红。

昝雨整了整衣领，抬高头斜睨聂云霄。抢走他的剃须刀，还在他面前抬高了光洁的下巴算什么意思?

聂云霄摸了摸下巴：&ldo;别瞪了，昝&lso;副&rso;师长，眼珠子要瞪出来了。&rdo;

昝雨凑近了点，&ldo;聂师长。我承认，你那军衔吧，确实是比我高那么&lso;一点点&rso;。可论飞行技术，你怕是比不过我这个试飞员出身的副师长吧?&rdo;

相近的身高，让两人在同一水平线上面对面，聂云霄上前一步干脆抵到昝雨的鼻尖，弄得一旁的士官们尴尬猛咳：&ldo;我早就说头儿的性向有问题，妈的，这太让人绝望了……&rdo;

聂云霄忽然爽朗的哈哈大笑：&ldo;昝妹妹，比不过你的那是风花雪月的事。论飞行，你能比我强?笑话!&rdo;

&ldo;好!一会儿咱上了天比试比试?昝妹妹我让你输的心服口服!&rdo;昝雨戴上墨镜，整装出行。

这次的演习完全是真枪实弹，轰炸机编队凌空轰炸，歼击机则如雄鹰俯冲猛烈攻击。聂云霄的战机刚刚进入红队的雷达区，就被昝雨的战机灵敏的绕到后方，自万米高空，向他发动了&ldo;咬尾&rdo;攻击。

只见聂云霄将油门前推，加速后，后拉操纵杆。整架飞机的机头立即上仰，角度变得越来越大，几近直立，犹如一条眼镜蛇，垂直站立，轻松应对了昝雨的突袭。

世界闻名的空战高难度动作&ldo;眼镜蛇机动&rdo;是由俄罗斯功勋飞行员普加乔夫首创，当年聂云霄在俄国学习的时候，过程那叫一个险象环生。昝雨则是在美国学的飞行技术，他们可谓是各有所长。

这次对抗真的是酣畅淋漓，排除了传统的设定模式，红蓝两队完完全全自主作战，甭管什么束缚，首长都放了话，他们自然得放开了膀子好好大战个几百回合。

演练进行到了最后，昝雨摆脱了聂云霄的蓝方战机，俯冲直下，机身一震，导弹直直扑向对方，却被他灵活闪避。

几番激烈凶险的对战之后，还是蓝队获胜。聂云霄得意洋洋的扯下面罩：&ldo;塔台，对抗考核结束，蓝军请求返场。&rdo;

耳边传来清冽的回答：&ldo;可以返场。&rdo;

&ldo;明白!&rdo;

可事故总是不期然的发生。机舱内的液晶屏幕显示异常，信号灯急速闪烁。飞机迅速失控，油门操作失效，聂云霄立即做了切断电源的动作，却发现电源无法切断。

这下棘手了。根据他的描述，通话器响起昝雨冷静声音，他迅速给出了结论：&ldo;云霄，我在美国的时候，教官曾经跟我说过这种情况。以目前的情形，低空高速，飞机随时可能解体。我建议你‐‐弃机跳伞!&rdo;

聂云霄没有回答。

昝雨以及塔台多番劝阻：&ldo;聂云霄!服从命令!听见请回答!&rdo;大家都知道，飞行员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飞机。

国家财产固然宝贵，可更宝贵的，是人的生命。

聂云霄的这架战斗机上携带了四枚导弹，此刻飞机遭遇发动机空中停车，而这附近就是一个两百多万人口的城市，如果这个时候弃机逃生，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心里，和所有的军人想法一样，人民和战机总是排在自身性命之前的位置。况且昝雨和师部的主意，也未必妥当。第一，昝雨早已返航，此时未必追得上他这架失控的战机;第二，就算他追上了，而他跳了伞，可万一，昝雨要是失了手没击落呢?这小子眼瞧着就要办喜事了，这个关头可别出什么差池才好。

聂云霄对着通话器，只说了最后一句：&ldo;昝副师长，我办事你放心，我还等着喝你喜酒呢!&rdo;

易思甜刚刚下班，就接到了父亲打来的电话。

易振远的声音似乎有些犹豫，思甜问他：&ldo;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rdo;他只是说了句：&ldo;回来再说吧。&rdo;就挂了电话。

她家离公司有十几站公车的距离，今天破例搭了次出租车，只希望别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才好。可一进客厅，才觉得不对劲。平常热热闹闹的家里，今天安静的令人生畏。易振远低着头，母亲竟然在抹眼泪。

&ldo;怎么了?&rdo;见到父母好端端的坐在这，思甜松了口气，但一颗心仍是揪着的。

见易振远没有搭腔，赵晓丽抽噎着，断断续续的对女儿说：&ldo;老聂……他们家儿子……没了……&rdo;

易思甜整个人都楞了，&ldo;聂云霄出事了?&rdo;

那样可怕的词，一个又一个的从母亲嘴里说出来：&ldo;飞机故障……他为了避免飞机坠落在人口密集地区……自己却错过跳伞的最佳时机……&rdo;

易振远深吸了一口气，&ldo;老聂就这么一个儿子……真是太可惜了…&rdo;

&ldo;说是烈士……&rdo;赵晓丽的一句话竟激怒了一向好脾气的父亲，易振远拍了桌子吼了句：&ldo;人都没了，再多的荣誉能顶个屁用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