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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第2页）

几月不见太后，她的精神倒是好了些，面上笑容也比先前要多。

钟意听益阳长公主讲，和静县主与归德县主的婚事都已经敲定，都是极好的人选，太后开怀，或也与此有关。

太后身处宫中，该知道的却也知道，见了钟意，先是责备她胡闹，随即又大加赞赏，着意赏了她好多东西，以示恩宠。

天色已晚，不便赶路，钟意与益阳长公主一合计，索性留在嘉寿殿里过夜，待到明日，再返回青檀观。

相携往寝殿去时，益阳长公主道：&ldo;母后上了年纪，格外喜欢回忆旧事，你别嫌她烦。&rdo;

&ldo;哪儿能?&rdo;钟意莞尔，忽又敛了笑意，低声道：&ldo;太后她，是不是想起平阳长公主来了?&rdo;

益阳长公主长叹口气，道：&ldo;白发人送黑发人，没有经历过那种伤心的人，大概永远不会明白那种痛苦。&rdo;

说及此处，二人不免沉默下来，到了寝殿，方才又说了几句，各去安歇。

第二日上午，钟意与益阳长公主陪同太后用了早膳，不多时，便听宫人来禀报，言说皇后来请安了。

太后对皇帝尚且不假辞色，更不要说皇后了，虽也吩咐人请她入内，从头到尾，却也不怎么理会，态度十分冷淡。

皇后大概早就习惯了，含笑问候过后，又道：&ldo;二位县主出嫁时的礼单规制都已经拟定好了，母后可要看一看吗?&rdo;

太后对仅存的儿子儿媳不喜，对于两个孙女，却是真心疼爱，吩咐人接了礼单，对着光细看，再抬头时，语气便好了些：&ldo;辛苦你了。&rdo;

皇后谦和的笑：&ldo;原是儿媳该做的。&rdo;

益阳长公主同皇后不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皇后辞别时，她也懒得去送，钟意这一世同皇后倒无什么交际，客气的将她送到了殿外，正打算回去，却被叫住了。

&ldo;居士，昨日人多，不便言谢，&rdo;皇后竟向她屈膝施礼，谢道：&ldo;今日既见，请受我一礼。&rdo;

钟意慌忙躲开，道：&ldo;娘娘太客气了。&rdo;

&ldo;太子其实也很难，如履薄冰，&rdo;皇后微露哀色，道：&ldo;多谢你昨晚肯帮他说话。&rdo;

这便不是钟意该说、能说的事情了。

她顿了顿，方才含糊道：&ldo;太子殿下原是嫡长，又生性仁善，陛下想也只是要磨砺他。&rdo;

皇后眼尾湿了，自觉失态，随即拿帕子擦拭，勉强笑道：&ldo;但愿吧。&rdo;

&ldo;外边风大，娘娘早些回去吧，&rdo;钟意道：&ldo;仔细着凉。&rdo;

皇后握住她手，轻轻一拍，笑道：&ldo;如此，我便告辞了。&rdo;

她的手有些凉，想必心也一样，钟意暗叹口气，施礼道：&ldo;恭送娘娘。&rdo;

她回去的时候，太后正同益阳长公主商量二位县主的嫁妆礼单，见她回来，笑道：&ldo;皇后谢过你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