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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他眼中的困惑太过清明，一点梦寐中的迷离都没有，难道……是一直醒着吗？

她僵滞地站在他面前，蓦地，连连后退，被裙裾绊倒向后跌坐在地上。

她窘迫又愤怒：&ldo;你明明醒着，怎么装睡？&rdo;

江璃缓慢地坐起身，将冗长铺开的纁裳摆袖收回来，似笑非笑地说：&ldo;我睡我的，你管我真睡还是装睡，又碍着你什么了？&rdo;

微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ldo;是碍着你了，碍着你……&rdo;

宁娆连滚带爬地上前捂住他的嘴，瞪圆了眼：&ldo;你……你别胡说，我……我不是要非礼你，我只是……&rdo;

江璃将她的手拿开，温和笑问：&ldo;只是什么？&rdo;

她低下了头，突有些沮丧占据心头，无比低沉地叹道：&ldo;我又做了个梦。&rdo;

甚至不敢江璃的神情：&ldo;我梦中偷偷地去亲一个人，先亲了脸颊，又亲了嘴，那人好像是睡着的，但其实没睡，末了还把我抓进怀里，说……&rdo;

&ldo;敢吃我的豆腐，你真是胆大包天。&rdo;江璃的声音悠然婉转，说不出的好听。

宁娆一怔，抬头看他。

江璃嘴角噙着一抹温暖的笑意：&ldo;那是我们刚成亲的时候，你总喜欢跟我闹着玩，一天到晚没个消停时候。&rdo;

宁娆傻愣愣地看他。

江璃随意地撩开前裾蹲在她面前，与她平视，手平铺开试了试地上的温度，一股凉意顺着掌心渗入，他见宁娆大咧咧地坐在地上，眉宇微皱，伸手将她搀起来。

两人刚刚站稳，宁娆如梦初醒：&ldo;所以，那人是你啊！&rdo;

江璃简略地勾了勾唇角，算是回应她了。

宁娆瞬间如释重负，粲然而笑，连蹦带跳地上前抱住江璃：&ldo;太好了，是你，总算是你了……&rdo;

江璃怔了怔，手缓缓地抬起搂住她的背，带着试探地问：&ldo;是不是我，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rdo;

&ldo;那当然了！&rdo;宁娆松开他，一本正经道：&ldo;不管我记不记得你，你都是我的夫君，你说我明明有夫君，还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像什么话？我虽然不拘小节，可也是个正经人。&rdo;

江璃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转而笑开，那笑容若落日下的远山雾影，绵远朦胧又透着淡淡的失落。

他替宁娆理了理鬓角的碎发，温声道：&ldo;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我告诉你，在过去的五年里你是个顶守规矩的人，操持六宫琐事，修理内帷，样样无行差踏错，任谁也挑不出你的毛病来。&rdo;

&ldo;为什么？&rdo;宁娆脱口问出，又怕江璃没有听明白，追问道：&ldo;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的人？我明明在出嫁前就不是这样的性格。&rdo;

江璃沉默了，双眸中漫上难以言说的惆怅伤慨，过了好半天，他收拾好情绪，复又抬头，理直气壮道：&ldo;因为你爱我，爱我爱的太深，爱的不可自拔，爱的发疯，所以甘愿为了我脱胎换骨。&rdo;

宁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