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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0章（第1页）

他说&ldo;黄元&rdo;。就像说一个不相干的人，而不是说他自己。

然她终究还是丢了匕首‐‐便是死，也难！

黄元对小顺道：&ldo;去，扶你方姐姐起来，咱们走。&rdo;

小顺答应一声，过来搀方火凤。

然这时。外面一阵喧哗哭喊，奔进来一群女子。

打头就是昝二夫人。看见奄奄一息的昝虚妄惊叫：&ldo;妄儿！&rdo;

她眼前一黑，几乎栽倒在昝虚妄面前。

丫鬟婆子们急忙扶住。昝虚极也上前帮忙。

跟在她后面的是秦嫣和曹氏，再后面是昝大夫人等人，连上丫鬟婆子，将偏厅内外挤得严严实实。看见昝虚妄浑身是血，她们再也顾不得有外男在场，也没看见杜鹃这个公主，一齐哭喊叫嚷。

方火凤恐惧瑟缩，在小顺搀扶下闪避到一旁。

这时候，她是没有勇气上去和母亲姊妹相见的。

更何况，父亲和大伯都赶她走了。

昝尚书急忙喝住众人，且命所有人都退去，只余自己夫人和昝二夫人、秦嫣曹氏留下，和昝虚妄话别。

众人惶惶，不知为何，只能退去后面。

&ldo;老爷，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do;昝二夫人哭道。

这么多人，守着重伤的儿子却不请太医，这不是等死吗？

昝学士垂泪不语。

昝虚妄艰难道：&ldo;娘，儿子不孝，要先走了。&rdo;

昝二夫人眼一翻，晕过去了。

昝大夫人忙上前扶住，厅中又一阵乱。

昝虚妄不理会这些，叫曹氏上前，拉着她手道：&ldo;为夫……当年做下错事，如今事发，罪有应得。你给我……听好了：要好好活下去，替为夫……把两个孩儿……养大，万不可要他们寻仇。&rdo;

曹氏心如刀搅，泪流满面，唯有点头。

昝虚妄看着这个瘦弱的女子，抬手抚上她脸，&ldo;今生……是为夫负了你，来生……定当好好待你。&rdo;

他从不曾说过这样柔情的话，这是头一次说。

曹氏眼中扑簌簌掉泪，却没有哭出来，而是强忍悲伤哑声道：&ldo;请夫君放心，妾身定不负夫君所托。&rdo;

从来，她都将他的话奉为圣旨。

他既这样说，她相信他一定有一番道理。

昝虚妄看着她，欣慰一笑，眼光便渐渐暗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