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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第1页）

&ldo;有……什……么……事？&rdo;一个沙哑无力的声音像是从旁边花园中飘来一样。老太太的嘴唇只那么机械地动了动。

小葵读到这，也仿佛在静寂的屋里听到一个微弱的喘息声。他回过头去，只看到外面大树的投影的摇摆。他感到心有点紧，可还是继续读了下去。

&ldo;这，这……这是十三号汤姆住的地方吗？&rdo;小施终于在惊诧中编了一个谎言。

&ldo;这……是……十……四……号。那……花……园……就……是……以……前……的……十……三……号。七……八……年……前……一……把……火，烧……得……精……光。全……都……死……了。&rdo;

老太太干巴巴的眼仿佛蒙上了泪花，可说话的音调仍平淡无力，没有一丝悲哀的影子。

&ldo;真……可……惜，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在……豆……蔻……年……华……也……夭……折……了。&rdo;

老太太那只独眼最后竟柔和下来，意味深长地眨一眨。

&ldo;可……没……听……有……叫……汤……姆……的……住……过……十……三……号。&rdo;

小施闪过一个念头：&ldo;难道地址有错？难道这老太太会电脑，就是小梅？我的天，以前的那些肉麻话，都是对这个人讲的？&rdo;小施不敢再想下去，脸微微一红：&ldo;一定是我记错了地址，打搅了。谢谢！&rdo;

匆匆赶回学校，小施很沮丧。&ldo;为什么这么冲动？说不定小梅故意写错地址，让那些轻浮的男孩找不到她。&rdo;想到这，小施又感觉好一些。&ldo;至少还有机会。&rdo;这时他没其他的事干，就进入了电脑。这时发现小梅新的电子邮件。

&ldo;施！我很爱你！可你为什么不信任我，不听我的话。为什么来找我？我迟早会和你见面的，你就真不能再等一段时间？我是个很任性的女孩。可爱你已让我没别的选择。好，我会让你很快见到我。我爱你！吻你，吻你，吻你！小梅。&rdo;

小施迷惑了：&ldo;怎么回事？难道那老太太真是小梅？可小梅不认识我，她怎么知道我去找过她？&rdo;此时小施不禁有些惊吓。他想再去看那邮件时，竟找不到了！&ldo;怪事！&rdo;小施叹道，&ldo;我没有把它删除呢。&rdo;一会儿后小施又自我安慰道：&ldo;我可能太累，产生幻觉了。&rdo;这时小施感到一阵疲乏袭来，&ldo;该回家了。&rdo;

小施开着车往家奔驰。不远处一个十字路口，只有一边的绿灯亮着，小施看去时，竟想到那老太太的独眼。离路口只十来米时，他突然发现与他垂直的方向一辆大卡车飞速地冲向十字路口。小施突感到一股冷意像电流一样袭遍全身。他赶快踩下刹车，可车仍像脱缰的野马冲了上去，刚到十字路口中间就正好被卡车拦腰撞上。小施两眼一红，最后听到的，是卡车司机的怒吼：&ldo;不要命啦！连红灯也闯……&rdo;

小葵看到这，听到后面一声巨响。猛一回头，竟见一满身是血的人站在坐椅后。那人整个脸血肉模糊，布满玻璃碎片。一只眼竟然吊着眼珠。头皮开了一半，露出白白的脑浆。一只舌头半搭在嘴唇上，点缀着几颗碎牙。胸前露出的一颗心还在怦怦地跳动。一只手已没了小臂，鲜血滴滴答答地掉在地上。一条大腿骨从裤管中穿出，还在左右摇摆。只看到裂开的脖子处有什么东西一动一动，一个低沉的声音不知从何处飘来：&ldo;网……我要回到网上！&rdo;

&ldo;啊！&rdo;小葵大叫一声……

第二天，当地报纸一则消息：一个中国学生死于电脑键盘上，怀疑死因是心脏突然剧动超过承受能力。

又过了几天，从小葵的地址向网络送出了一则签名为小施的小文章，题目是：谈谈我寻找替死鬼的经验！

故事四鬼衣

单位有个女孩来向我求教，问：用手工如何才能缝制一件真丝面料的吊带裙？我说：用最小号的针，最细的线，最细密的针脚，还有，最大的耐心。我笑：没有这个必要的，你还是用缝纫机吧，把线和压脚全部调松，再衬上软薄纸，这样效果会更好一些，也快。

女孩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分明是想说：莲蓬，你帮我裁好吗？

但我已经再也不摸裁剪刀了，这点在我所在的整个机关，都是知道的。

这个女孩是刚来报到的，她尚不清楚，我曾做过的衣服，是鬼衣。

一

那年我的妻子萍儿刚满二十，我们处于有点漫不经心的恋爱中。可能因为自小的营养太好吧，萍儿的体形属于比较丰满的那种，偏她又喜欢运动，胳膊腿的肌肉都非常结实。这种运动员的体形最难找到合适的衣服。不是嫌小，就是过于宽松。像所有的青春期女孩一样，她当然也喜欢漂亮的衣饰。那一阵她总是跑到家门口的上海裁缝铺，手里拿着《上海服饰》之类的杂志，请他们照上面的图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