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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2页）

便继续朝前走了，佳瑜夫人只好退到一旁让出道来。上了马车，皇帝亲手为苏妤沏了杯茶，噙笑问她：&ldo;刚才怕不怕？&rdo;

&ldo;嗯。&rdo;苏妤捧着茶杯点头，微有些闪烁的目光让皇帝看出她有些心思，问道：&ldo;你在想什么？&rdo;

&ldo;陛下……&rdo;苏妤抿了口茶，思量着道，&ldo;为什么会有刺客？&rdo;

&ldo;唔……&rdo;皇帝坐下来，支着额头想了想道，&ldo;时不时有个想弑君的，也不是什么怪事。&rdo;

苏妤便沉默了，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将那些话说出口。

皇帝睇着她，又问道：&ldo;怎么了？&rdo;

&ldo;臣妾在想……&rdo;苏妤抿了抿嘴唇，终于道，&ldo;那刺客……会不会不是冲着陛下来的？&rdo;

皇帝微眯双眼，有几分不解的探究：&ldo;何意？&rdo;

&ldo;陛下的车驾一眼便能看出不说，臣妾与陛下相隔那么远，不该会弄错。&rdo;苏妤道，&ldo;彼时天色以晚，那第一箭多半是借着烛火瞧着人影she进来的‐‐会是怎样的刺客，能通过影子断出臣妾的位置，却辨不清男女身形差别？&rdo;

她羽睫低垂，徐徐解释着，未留意到皇帝目中有些惊讶的赞许。顿了一顿，续言道：&ldo;自古敢于弑君者，谁没几分胆识？多半更是抱了必死之心，可这刺客除却那两箭以外，什么也不曾做。似是只想一箭取了臣妾性命便了事，一箭未成便赌了一把、试了第二箭，仍未成，便作罢了。&rdo;

听得皇帝轻轻&ldo;嗯&rdo;了一声。苏妤又言道：&ldo;再者，从陛下车驾到臣妾那里，距离这般的远，第二箭she出之时陛下多半已下车前来，他若当真是为弑君，看不到么？更奇怪的是……自陛下进来之后，就再无事了。&rdo;

搁下茶盏，苏妤沉吟片刻，缓言道：&ldo;只怕本就是冲着臣妾来的，根本就没想、也不敢伤陛下吧？&rdo;

这就是他方才的猜测，所以才立即叫沈晔带人去护苏妤。因不想苏妤担惊受怕，他并不打算把这些猜测告诉苏妤，倒没想到她也想到了。还是在刚受了惊吓后，这么快便想得如此清楚。

&ldo;沈晔。&rdo;皇帝沉声一唤，听得沈晔在外应道：&ldo;臣在。&rdo;

&ldo;进来。&rdo;

沈晔便上了车，肃容一揖：&ldo;陛下。&rdo;

&ldo;朕要你办三件事。&rdo;皇帝说着，面上仍有几分斟酌之意。沈晔静等片刻，皇帝方续道，&ldo;第一，先不必追了，把人撤回来。知会沿途各州府封路，彻查此事便可。&rdo;

&ldo;诺。&rdo;沈晔颌首。如此确是更合理些，让他的人如此去追也不是个办法。

&ldo;第二，撤下来的人尽数派出去。&rdo;见沈晔微有一怔，皇帝略一笑道，&ldo;你亲自带着，先护充仪回宫。&rdo;

&ldo;……陛下？！&rdo;沈晔和苏妤俱是一惊，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

皇帝执起茶盏饮了一口，解释道：&ldo;能把充仪在哪辆车上了解得如此清楚，朕担心这人在宫里是安插了人的。如是这般，目下不论如何护着充仪、换到哪一辆车上，他大抵都能知道。即便是一路留充仪在朕车上，也难保没有一时疏忽的时候。&rdo;微微颌首，皇帝笑说，&ldo;不知他有没有胆子铤而走险做第二次，但朕不能拿充仪的命去试他的胆子。所以你先护充仪回宫，走哪条路你自行决定，只要充仪稳妥便可。&rdo;

沈晔再次觉得……皇帝宠云敏充仪宠到了不要命的份上；苏妤则觉得……他疯了！

&ldo;陛下。&rdo;沈晔揣度片刻后抱拳道，&ldo;臣护充仪娘娘先行回宫无碍，但万不能带那么多人同去。回锦都还需几日，这一路若再有什么差错……&rdo;

万一碰上真弑君的呢？

天子仪仗这样大的阵势，总不可能掩人耳目，每每出行总是最容易下手的时候，皇帝怎能把身边的人都派出去？

&ldo;不远了，出不了什么差错。&rdo;皇帝轻哂。虽是尚存两分不确信，但他多半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的‐‐上一世的那些年里，从来不曾遇到过有人行刺，包括出行途中也未曾有过。是以大约就是没有吧，即便那时身边总带着不少人、让人下不了手，但……此番毕竟无旁人知道他把人都差出去了。

所以应该无事。

&ldo;就这样吧，护她回去，即刻便走。&rdo;复又要端起茶杯再喝一口，一瞥却见非鱼扒在杯子边喝得正痛快，&ldo;……&rdo;无言了一会儿，侧首向苏妤道，&ldo;你去准备吧。也没几日，不必带太多东西了。让折枝照顾着你便是，旁人也不必跟着了。&rdo;

看皇帝神色坚决，苏妤心知没有分辨的余地，便起身一福：&ldo;诺，臣妾这就去。&rdo;

&ldo;委屈你了。&rdo;皇帝忽地说。苏妤一愣，抬眼看了看他，轻一笑说：&ldo;活命要紧不是？&rdo;瞟了眼喝够了茶又去和子鱼玩的非鱼，苏妤默了一默，终是道，&ldo;臣妾先去给陛下换盏茶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