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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1页）

赵秀娘却是大喜：&ldo;竟有这样的事&rdo;

&ldo;与那位公子同来的确实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rdo;那婆子赶紧道。

&ldo;快请快请。&rdo;赵秀娥从榻上站了起身。

&ldo;月娥，阿珂，你们还是到里间去避一避的好。&rdo;赵秀娥想起来道。

三娘点了点头带着白英往隔壁的稍间走，沈月娥却道：&ldo;娘，我去更衣。&rdo;

她身上一身冷汗，想着趁这间隙去换件衣服，赵秀娘见她刚刚喝了那么些水以为她想方便便也没在意。

三娘在稍间稍坐了便听了外面赵秀娘迎人进来的声音。

&ldo;蒋太医，您能来真是太好了，家母如今这模样，滋阳城里的大夫皆是束手无策……&rdo;

&ldo;好了，你们先都下去吧。&rdo;一个有些嘶哑的苍老声音道。

外头静了一静。

&ldo;蒋太医他看诊的时候不喜欢旁边有人。&rdo;一个略显清冷的声音道。

&ldo;哦，好，好。我们这就出去。&rdo;赵秀娘回过神之后忙道，她曾经也听闻过这位太医的一些怪癖，因此立即带着众人下去了，还不忘将门关上。

三娘在屋里头默了一默，想来秀姨一时高兴忘记屋里还有一个她了，正想着要自己走出去，却听到那个嘶哑苍老的声音道：&ldo;你巴巴的求了我来，还答应给我去一趟南瘴之地去寻药材就是为了给这老妇治病？你与她有何瓜葛？&rdo;

三娘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ldo;无瓜葛，应朋友所求而已。&rdo;宣韶的声音，清冷如泉，却好听至极，与那老者的声音一比更是犹如仙乐一般。

&ldo;你在这滋阳城还有朋友？&rdo;老者狐疑道。

宣韶沉默了一会儿，道：&ldo;你的药晒到午时该收了，你不在药童可能又会忘记。&rdo;

外面沉默了一下，接着就是脚步快速移向榻上的声响，接着又是一阵沉默，外间可能是正在诊脉。

好一会儿，嘶哑的声音又道：&ldo;真阳衰损，阴盛格阳以致阳气上冲。阳气上冲，聚于脑部既而使之不能归元。还好症状不算太重，也不用将头切开了，用针就行。&rdo;

&ldo;哐当&rdo;白英手一抖，碰到了手边的香炉盖子。

&ldo;什么人在里头？给我出来。&rdo;那个嘶哑的声音道。

白英歉意地看向三娘，三娘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白英走了出去。

刘氏榻前坐着一个发丝如雪，面部却光滑洁白少有皱纹的老人，立在他身边身姿挺拔正挑眉望来的是宣韶。

&ldo;王氏三娘见过蒋太医。&rdo;三娘笑着给那老者行礼，随即对着宣韶一福。

&ldo;宣公子。&rdo;

宣韶淡淡点头，那老者却目光锐利地看了过来。

&ldo;老夫不是说了，看诊的时候不喜欢旁人在场？你是聋了还是故意要逆了老夫的意？&rdo;

三娘目带歉意道：&ldo;本是避在里间的，不想却听到太医要求回避。三娘犹豫了一下，便错过了出来了时机，后又怕扰了您诊断，所以厚颜赖到了现在不得不出来的时候。&rdo;

蒋太医闻言逃了挑眉，一双利眼将她看着，三娘虽是目光微垂却是大大方方任他打量，并不拘谨。

&ldo;你可知道老夫诊脉的时候为何要让人回避？&rdo;蒋太医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不知怎么的竟有些阴森。

三娘想了想，道：&ldo;想必您诊治时，如果必要的话会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怕病者家眷关心则乱误了你的诊治时机，所以才会让人回避。&rdo;

蒋太医闻得此言有些惊讶，却是缓缓笑道：&ldo;你猜的倒也八九不离十，因为老夫诊治的时候或许需要动用刀子将病者开肠坡肚，老夫怕此举会将一些俗人给吓到。明明是那些俗人目光短浅缺少见识，却认为老夫是操刀的屠夫，杀人的妖怪。&rdo;

&ldo;小姐。&rdo;白英抖着手扯了扯三娘的衣袖，目露恐惧，她想起了刚刚在里间听到蒋太医要将人脑壳切开的话。开肠坡肚，劈开头颅那人还能活吗？这哪里是医者啊？白英毕竟是个十一二岁的丫头，这些根本不是她能理解的。

三娘拍了拍白英的手却是若有所思，这位蒋太医竟然会想到要动手术来治病。古人皆道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损害身体就是不孝。民间也有传闻，若是身体有残缺等死后进了阴间，阎王是不收的，所以也就投不了胎只能当孤魂野鬼。

想到这里三娘却是对这位蒋太医产生些敬意，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挑战世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