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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半个月来，心理医生一直和钟亭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方真云去了三次，在诊疗中态度异常配合，医生希望钟亭多多鼓励她。

这天下午钟亭回家拿衣物。那晚后，她和方真云一直没有见面。

坐在客厅，有两分钟都没说话，直到方真云问她吃不吃苹果。

&ldo;吃苹果吗，我昨天刚买的苹果。&rdo;

钟亭摇头，自己倒真像个客人了。

&ldo;这些都是用的你的钱，我都记下来了，以后还给你，还有以前的学费。&rdo;

真云从外婆家搬出来后一直是杨菁负责她的生活。不知道从哪次开始，钟亭负责了她的学费。

钟亭盯着她看了很久，把茶几上的透明烟缸拖到自己面前。

方真云看着她低头点燃烟，烟丝遇火后慢慢枯萎，化作雾。

&ldo;先不要想钱的事，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好。&rdo;钟亭说。

&ldo;我在努力。&rdo;

钟亭看看她，&ldo;那就好。&rdo;

&ldo;咪咪到现在都还没消息，你在家里的时候多注意一些，万一她认识路回来……&rdo;知道这基本是个奢望，钟亭心里还是抱有一丝幻想。

&ldo;我知道。&rdo;

钟亭点头：&ldo;等你心情好一点了，我再送你回去上学。再不喜欢读书文凭也是要的。至少你爸爸他们还在等着你把大学念出来。不为别人，也要为自己。&rdo;

方真云不说话。

安静几秒，她问钟亭：&ldo;你还是不搬回来住吗?其实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可以去宾馆。这里怎么说也是你的家。&rdo;

唇角提起一点，钟亭看着她，&ldo;你安心住吧，我工作室快开了，接下来很忙，这里离着反而有点远。有什么事打我电话，也可以跟张医师说。&rdo;

钟亭对真云的态度还是疏离冷淡的。最后打量了她一眼，她起身往房间去，&ldo;我带几件衣服走。最近天凉了，你出门的时候多穿一点。&rdo;

方真云跟到房门口，倚靠着门，静静看着她在橱柜里挑选大衣。

&ldo;你住在他那?&rdo;

手在一排深色衣服里挑选，钟亭&ldo;嗯&rdo;了一声，没有回头。

&ldo;我们交换条件好不好?&rdo;女孩的声音从门口轻轻飘来。

钟亭动作不停，淡淡问，&ldo;什么意思?&rdo;

方真云直直看着她，犹豫了一下，声音纯真清朗：&ldo;你跟他分手，我现在就回学校上学，我保证以后不再烦你。以后你和谁在一起我都不烦你了，只要你跟他分手。&rdo;

&ldo;为什么就他不行?&rdo;钟亭把挑选出的衣服堆放在床上。

&ldo;我就是不喜欢你跟他在一起……&rdo;方真云眼里闪耀着祈求的光，&ldo;只要你答应，以后无论你和谁在一起，我都不闹了。好不好?&rdo;

钟亭提着衣物往外走，一眼也没有看她，&ldo;你还是和张医生多聊聊吧。&rdo;

&ldo;钟亭……&rdo;

真云追到客厅，回应她的，只剩绝然的关门声。

冬日阳光从窗外透进来，打在地板上，一片凄美的清白色。方真云呆呆立在客厅中央。

手臂上挽着几件大衣，钟亭一口气走到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