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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3页）

陈健戎气极，一巴掌重重扇在陈让脸上。

&ldo;狗东西！老子生你养你就是让你这个不知好歹的野种来气我的！&rdo;

陈让被打得偏头，一边脸颊泛红。

他轻笑：&ldo;野种？&rdo;

陈健戎眼都赤红，被他这语气一激，反手又是一巴掌，将陈让甩得踉跄，肩膀撞上了墙。

陈让干脆靠住墙站，闭眼仰了仰头。

嘴角渗出了血丝。

他睁眼笑意浓重，嘴巴咧开，大拇指抹掉那一丝腥甜，喉咙里发出闷笑。

&ldo;我宁愿我是野种。&rdo;

陈健戎犹如被踩到了什么开关，一下子暴怒起来，冲过去扯着陈让的头发，拽着他的头狠狠往墙上撞。

&ldo;野种？你想得美！&rdo;

一下接一下的砸，一声又一声的&ldo;想得美&rdo;。

他发狂一般，像是疯了。唯独怒意反复，始终不止。

&ldo;都怪你……都怪你这个畜生！老子养你这么大，要你多管闲事……狗东西！我叫你多管闲事……&rdo;

陈让痛得受不了，暴起一脚踢开陈健戎。他撑着墙站稳，眼睛狠狠瞪着。

陈健戎从地上站起，死死看了陈让一会儿，无声对峙数秒，忽地抄起一旁的杯子掷向陈让。

一声闷响，然后是杯子落地碎裂的声音。

陈让站着一动未动，任玻璃杯碎在他脚边。

墙上挂着的时钟&ldo;滴答&rdo;、&ldo;滴答&rdo;。

一道血迹顺着他的额角缓缓流下，比天边赤红的夕阳，还要鲜艳。

齐欢从纪茉家出来，无聊到处晃。走到不知第几条街，天渐沉，她正准备回家，忽地瞥见前面有个熟悉身影。

顿了一下，她扬声喊：&ldo;陈让！&rdo;

那道高个背影滞了一刹，没有停，保持着同样的频率继续往前‐‐还略微更快了些。

齐欢提步追上去，小小喘气，笑着拍了下他的胳膊：&ldo;没想到能在这碰到你，我……&rdo;

话音在看到他脸上冷淡表情以及额角伤痕时戛然而止。

&ldo;你……&rdo;

她慢慢收了笑意。

陈让低垂的眼睫投下一片阴影，眼里黑沉沉涌动着暴戾，语气带着一丝厌烦和倦躁：&ldo;滚。&rdo;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齐欢被甩在原地，那道前行身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比以往更浓更甚。

齐欢站了两秒，拔腿跟上。

跟了许久发现他没有目的地，一路走到哪算哪。她脚步不停，却禁不住出神，满脑子都是他脸上的伤。

陈让忽然止步，齐欢差点撞上他。停在巷子中段，前后都没有人，什么时候走进来的，她自己也想不起。

他站着，慢慢转身，眼神凝在她身上，让齐欢一时有些僵滞，更不敢动。

风从脚下穿过，贴着巷子的老旧石板地，吹起一股青苔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