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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ldo;但是，奴婢并不赞同王爷的做法。&rdo;吴嬷嬷忽然开口。

聂无双一怔，不禁失声问道：&ldo;为什么？&rdo;她相信萧凤青能请吴嬷嬷过来一定是把她将要走的路安排好，但是吴嬷嬷却说她不赞同？！

&ldo;聂姑娘并不能走所有进宫女人走过的老路。&rdo;吴嬷嬷慢慢说道：&ldo;进宫，然后让皇上知道你并进而宠爱你这条路并不适合你。聂姑娘要走的是另外一条路。&rdo;

聂无双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位深沉历经沧桑的老人面前如三岁的孩童一样不由自主被她牵引着。

&ldo;愿闻其详。&rdo;聂无双问。

&ldo;不是奴婢多嘴，聂姑娘曾嫁作他人妇，除了貌美以外，聂姑娘以为自己能比其他宫中的女人有更多的优点吗？&rdo;

聂无双咬了咬牙，最后缓缓摇头：&ldo;没有！&rdo;

&ldo;娘家显赫的家世永远排在美貌之前，在宫中，这是永远的定律。&rdo;吴嬷嬷淡淡地提醒。

家世！又是家世！曾经她以家世自傲，又因家世而招来灭门的惨剧。如今又是家世！

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应国又有什么家世可以依靠？！

聂无双抬头，美眸中掠过幽幽的冷光：&ldo;那嬷嬷的意思是，无双永无出头之日了？&rdo;

&ldo;不，这也许是聂姑娘唯一制胜的地方。&rdo;吴嬷嬷忽然微微一笑。在她一板一眼平庸的面容上，这点点笑容简直如忽然看见铁树开花一样令人惊异。

聂无双怔忪，想了许久，她才叹服，再一次深深拜下：&ldo;无双从此听从嬷嬷教导！&rdo;

吴嬷嬷见她如此聪明又谦恭，满意点头：&ldo;聂姑娘一定会有很好的前途。&rdo;

聂无双凄然一笑：&ldo;所谓的前途只不过是为了最终的报仇，也许最后的无双的结果会令嬷嬷失望。&rdo;

吴嬷嬷却不以为意：&ldo;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份执着的念头，进宫所有女人有的是为了皇后的宝座，有的是为了家族的兴盛，而有的是两者皆是。而你与她们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你想要的首先是权力，可权力在唯一的皇帝手中。所以，你只要学会揣摩他的心思，给他想要的一切，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这宫中很多女人都想讨好他，奉承他，却不懂他到底真正想要什么，所以她们无一例外都失败了。&rdo;

&ldo;这也是至今宫中美人千千色，却无一人专宠的局面。&rdo;

她说得太深奥，每一句都令聂无双揣摩很久。吴嬷嬷也不着急，此以后她就在&ldo;点翠居&rdo;中住下。日常起居，她都跟随左右，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都一一在旁提点，她提醒聂无双几时起身，几时用膳，甚至每日看书的时间大概多少，以及琴棋书画都提醒她不可荒废。

她的照料无一不细，但是唯一令聂无双觉得奇怪的是她从不教导她宫中的规矩。这让她心存疑惑。但吴嬷嬷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聂无双也不再多问，收起先前散乱的心思，开始琢磨起自己来。

一日，她自己一人独自梳了一个高髻，吴嬷嬷看了点头满意道：&ldo;聂姑娘梳妆的手艺越发好了，要知道皇帝什么时候见到你，都不希望自己看到的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什么样的场合梳什么样的头发，这才能为自己多增几分亮色。&rdo;

聂无双玩心忽起，回头笑道：&ldo;难道真的有妃子因为不梳头洗脸就被皇帝撞见，最后不被宠幸了么？&rdo;

吴嬷嬷正色道：&ldo;这自然是有的，你可知道多少妃子病中宁死也不肯再见皇帝一面，就为了将自己美好的一面留在皇帝心中。&rdo;

在后宫连一份可怜微薄的情爱都参杂了那多复杂的东西、

聂无双忽然觉得心头寥落，沉默一会：&ldo;那是因为以色侍人，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在皇帝心中，他是因为自己的美色而喜欢自己，还是因为别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