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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第2页）

聂无双避开他仿佛看透人心的双眼，低了头：&ldo;臣妾当然是关心皇上。&rdo;

面颊上轻抚过一丝暖意，他已近在咫尺，他的声音包含着痛惜：&ldo;你这几日瘦了。&rdo;

眼底有什么欲夺眶而出，聂无双不得不强行忍住，她抬起头来：&ldo;皇上不可掉以轻心，臣妾……告退了。&rdo;

&ldo;无双……&rdo;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聂无双顿住脚步，却不敢回头。

&ldo;朕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rdo;他的声音慢慢靠近：&ldo;在你心中，是报复顾清鸿重要，还是朕重要？&rdo;

聂无双浑身一震，她猛的回头，忽地冷冷淡淡地笑了起来：&ldo;那在皇上心中，是江山重要，还是臣妾重要？&rdo;

萧凤溟无言地看着她，许久，他才回答：&ldo;你要知道，江山与你并不矛盾。&rdo;

&ldo;是啊。皇上既可坐拥江山，又可以坐拥美人。既然后宫有三千佳人，皇上又何必在乎臣妾心中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rdo;聂无双说完，转身要走。

&ldo;你这样的意思是要与朕决裂了吗？&rdo;萧凤溟声音一紧，问向那毫不犹豫要走出帐中的倩影。

聂无双深吸一口气，回过头时，面上已带着虚软的笑容：&ldo;皇上多虑了，在后宫中，只有皇上不喜欢哪位宫妃，又怎么有宫妃可以拒绝皇上？臣妾的一切都是皇上赐予的。臣妾会一直等着皇上哪天再一次驾临&lso;永华殿&rso;。&rdo;

她说完，走出金顶大帐。萧凤溟看着她绝然离开的身影，苦笑：&ldo;怎么会没有宫妃拒绝皇帝，玉妃不就是……唉……&rdo;

……

聂无双走出金顶大帐，急急走了好远，这才几乎全身虚软地靠在杨直身上。杨直看到她的不妥，急忙问道：&ldo;娘娘要不赶紧回帐中？&rdo;

&ldo;不了，扶着本宫去外面走一走。&rdo;聂无双摇了摇头。杨直无奈，只好扶着她朝外走去。糙场风分外凉慡，到了入夜还有些冷洌。聂无双一边走，一边渐渐平复方才心中的激动。

他问&ldo;在你心中，是报复顾清鸿重要，还是朕重要？&rdo;

他说&ldo;你这是要与朕决裂吗？&rdo;

……

风吹过她的发丝，调皮碎发逗弄着她脸颊，仿佛在撩拨着她的心思。聂无双深吸一口冷气，淡淡吩咐道：&ldo;去把这事告诉睿王殿下吧。&rdo;

杨直一怔：&ldo;娘娘的意思是让殿下插手保护皇上？&rdo;

聂无双看着黑夜中一望无垠的糙海，点了点头：&ldo;睿王殿下也不希望皇上这时候出事，更何况……他还要博取皇上的进一步信任。&rdo;

最后一句话吐出，她心头的阴郁的浓云从内心深处涌过，有一条纤细的线猛地崩断。断了也好，断了非分的想法，断绝了残存的一丝温暖。她的眼中有什么落下，这是泪吗？可明明的，她不是已没有了情爱的羁绊，怎么还是会一次次为这莫名其妙的感觉而潸然泪下。

&ldo;走吧。&rdo;聂无双默默站了一会，这才转头，没入了黑暗之中。

金顶大帐前，萧凤溟看着天上明亮的星辰，忽地道：&ldo;这天又要变了。&rdo;身边有一道倩影前来拜下：&ldo;皇上，臣妾告退了。&rdo;

萧凤溟看着拢在披风中的林婉瑶，默然点了点头。林婉瑶最后看了他一眼，终是掩不住眼底的伤心失望，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