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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第1页）

她抬起泪眼，却看见萧凤溟冷冷收回手，不再看她一眼，转身隐没在那片明晃晃的光影之中……

……

&ldo;娘娘！皇后娘娘！&rdo;有人的呼唤在耳边，聂无双猝然惊醒，一睁眼，这才发现杨直带着几位小内侍静候在一旁。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以手扶心口，倦然问道：&ldo;本宫怎么了？&rdo;

&ldo;娘娘方才睡了一会。&rdo;杨直扶着她，为她整了整裙摆，又倒了一杯茶水递到她的手中。

&ldo;娘娘许是这几日累坏了。&rdo;杨直关切地道：&ldo;要不要招太医前来问诊？&rdo;

&ldo;没事。&rdo;聂无双压下心中的不安，淡淡道：&ldo;杨公公来有什么事么？&rdo;

杨直闻言，面上露出笑容，对底下静候的内侍招了招手：&ldo;皇上赐下凤服，凤冠，娘娘试试。&rdo;

聂无双这才看向他们手中拿着的东西，那明晃晃的凤服‐‐方才噩梦中的服色！令她不由打了个寒颤，她别开眼：&ldo;拿下！本宫不要试！&rdo;

&ldo;娘娘？&rdo;杨直见她如此，不由疑惑。他终究是宫中老人，回头对那些内侍道：&ldo;都把东西放下，退下吧。&rdo;

等殿中无人，他才看定聂无双的面容：&ldo;皇后娘娘在为什么心烦呢？再过四日就是封后大典，皇后娘娘此时一言一行，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宫人传扬出去。&rdo;

聂无双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长吁一口气，但想了想，终是低了眉淡淡道：&ldo;没什么，本宫就是累了。&rdo;

&ldo;既然如此，等娘娘安歇一会再试吧。&rdo;杨直说道。他说完要拿下那凤服金冠。

&ldo;等等！&rdo;聂无双忽地出声。她站起身来，慢慢走到杨直跟前，眼中掠过他看不明白的凄色与坚毅。

&ldo;不，本宫现在就试。&rdo;她忽地笑了，风从过堂穿过，明明是炎热的风竟然在此时令人觉得遍体阴凉，风盈满她身上的长袖。

她嫣然一笑，声音清冷如寒泉：&ldo;四天后就是封后大典，本宫要看看那一日，本宫是个什么样子。&rdo;

杨直看着面前面容绝美，却陡然令人无法直视的聂无双，心中涌起一股自己也不明白的敬畏。

……

日子过得很快，八月十三，吉，百事宜行。萧凤溟的封新后圣旨下得匆忙，钦天监的一帮老侍郎为了迎合皇帝的心意，翻遍黄历，终于勉强定在了这最近的一日。但是有人夜观天象，有道，这一日破军星似又近了紫微星几分，这一日恐怕不吉，但是这种不中听的声音很快被长篇大论的吉言所湮灭。

八月十三，两日后便是八月十五，月圆人团圆，聂无双当上新后之后，在八月十五这一日就能与皇帝一起祭拜太庙，不至于无太庙之前只有帝王而无皇后。

八月十三，卯时，一轮红日升从东方才刚升起，第一缕晨光才刚照耀那皇宫中最高的金顶。宫中的钟声就重重敲响，声动四方。

晨曦中的层层宫阙重楼在圣洁的天光照耀下，无形中比往日多了几分庄严肃穆。自从萧凤溟封后圣旨下的那一刻，皇宫上下洒扫结彩，布置一新。

&ldo;永华殿&rdo;中，聂无双看着一人多高铜镜中的自己，不由红唇微微一勾，划出一抹模糊的笑意。

&ldo;皇后娘娘。已经是卯时了。&rdo;杨直扶着她的手微微颤抖。从午夜开始，聂无双就沐香汤，梳凤髻。满宫上下无人入眠。即使调来礼部的官员以及年老有经验的嬷嬷，亦是忙不过来。

&ldo;封后的时辰是辰时是么？&rdo;聂无双轻轻地问，内殿中再无人，俱是静候在殿外操持等等要开始的封后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