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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第2页）

他面上闪过一抹犹疑，随即转为苦涩，道：&ldo;今日居士说此次黄河决口乃是人祸，我以为，实在不必闹得太大，届时民怨沸腾，长安不会高兴，陛下也一样，居士以为呢?&rdo;

&ldo;我以为哀兵必胜，有那群畜生在前边吊着，百姓才能更有干劲，&rdo;钟意挑眼看他，冷冷道：&ldo;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黄河决口，害多少人性命，又叫多少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幕后之人，非死不足以平民愤!&rdo;

&ldo;左庶子，&rdo;她冷冷扯了一下嘴角，目光锋锐：&ldo;你前来说这些话，是不是有幕后之人的线索了?&rdo;

&ldo;并没有，&rdo;蔡满面颊僵硬，勉强一笑：&ldo;只是前来给居士提个建议而已。&rdo;

蔡满灰溜溜的走了，罗锐方才自门后出来，他不知是何时来的，想也听到蔡满最初那一席话了：&ldo;看来，那真是东宫一系做的。&rdo;

他想起今日所见到的丹州惨态，不禁合眼：&ldo;要多狠毒的心肠，才能做出这种决定?&rdo;

&ldo;他们以为不会闹大的，或者说，以为我们即便知道是谁做的，也不会闹大，惹长安不满，&rdo;钟意垂下眼睫，叹道：&ldo;明眼人都知道，太子大势已去，此次赈灾，便是易储的最好时机，再不搏一把，就真的来不及了，为此冒一点风险，也是值得。&rdo;

&ldo;那么多条性命，无数人的心血，居然用来赌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可能性，简直荒唐!&rdo;罗锐愤慨道：&ldo;太子呢，属官如此行事，他知晓吗?还是说，他暗中授意?&rdo;

&ldo;我猜，太子应该是不知道的，&rdo;钟意眼睫缓缓煽动一下，道：&ldo;不过那也不重要了，属官与主君原为一体，他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分别呢。&rdo;

她停了口，不再说这茬，而是道：&ldo;城中如何?&rdo;

&ldo;还能如何?&rdo;罗锐目光哀痛，道：&ldo;只一个&lso;惨&rso;字而已。&rdo;

钟意心中一痛，不复再提此事。

苏定方是在两日后回府的，钟意与罗锐前去见他，险些没认出来。

就这么短的时间，他便憔悴许多，下巴上生了一层胡渣，颇有风霜之色，双目却明亮如星。

钟意见状一喜：&ldo;想是功成?&rdo;

苏定方震声道：&ldo;幸不辱命!&rdo;

罗锐目光一亮，道：&ldo;有几人，出自何处?&rdo;

&ldo;有十数人之多，一路追击，有的死了，有的自尽了，还有十来个被我带回来了，&rdo;苏定方目光微沉，道：&ldo;出自南衙宿卫。&rdo;

天子的北衙禁卫，储君的南衙宿卫，已经统率于宰相领下的十六卫，天下皆知。

钟意心中疑惑解了，却不觉释然，反倒更生沉重：&ldo;他们有没有说，是谁人致使?&rdo;

&ldo;东宫中允费和、思议郎隋绍，&rdo;苏定方顿了顿，又道：&ldo;还有左庶子蔡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