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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暗堡上开着一个拱形的门洞，门洞两侧立着两株小松树‐‐其实是两个持枪直立的哨兵，他们伪装得太像啦。

远处，黑色的树冠收拢着上耸，宛若一股股静止的黑烟。

引路的汉子对我说：

&ldo;立住，你！&rdo;

他弯着腰钻进暗堡里，再也不见出来。待着好久，跳出了一个穿红色号衣的小男孩，他说：

&ldo;请你们进去呢！&rdo;

我们一个挨一个钻进门洞，小男孩举着火把为我们引路。地下布满湿漉漉的卵石，卵石之间爬动着寄生蟹和蜗牛。淙淙的水声仿佛在头上响。生满苔藓的墙壁上，壁虎们排成纺锤图案。好像一柄利斧劈开了我混沌的头颅，我忍不住叫了一声。

一只粗糙的大手捂住了我的嘴巴，一个人对我耳语：

&ldo;委屈点，这是为了你好！&rdo;

然后他们把我抬起来。他们抬着我飞跑。跑得很不平稳。举着我跑，我的额头摩擦着门洞的墙壁、墙壁上的纺锤、构成纺锤的壁虎、壁虎癞癞疤疤的皮肤。

进入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厅，他们把我摔在地上，像摔一条死狗。

&ldo;报告团长，我们把jian细抓来啦！&rdo;他们齐声说。

&ldo;每人赏黄金一两，到财会处领去吧！&rdo;

我抬起脸，惊喜地看到，端坐在大厅正中央太师椅上的，竟是在梦中见过千百遍的、像太阳一样照耀着食糙家族历史的皮团长。与过去唯一不同的是：他的上唇上生出了两撇尖儿上翘的八字胡须。

&ldo;皮团长，您好啊！&rdo;我献媚地说。

&ldo;我好不好关你屁事！&rdo;皮团长冷冷地说，&ldo;剥掉他的衣服，严格搜查！&rdo;

几位彪形大汉从两边的站台上跳下来。他们首先为我松了绑。

那根皮绳子一离了我的身体便紧缩起来，缩得只有手指头那么大。

然后他们粗野地剥我的衣服，剥得我一丝不挂。皮团长身体两侧的那两位半老徐娘死盯着我，使我很不自在。

一个大汉搜出了那封信，递给皮团长。皮团长紧皱着眉头，读完那封信，愤怒地骂道：

&ldo;这三个黄毛丫头，站着撒尿的母狗！满纸荒唐言，拿去烧掉。&rdo;

左侧那位女子接了信，走两步，就着一支火把引燃。信纸燃烧完毕，化成一只灰白的蝴蝶，飘飘摇摇落在地上。

&ldo;检查他的手脚！&rdo;皮团长发布新令。

两个大汉把我按倒，一个掰着我的手指，一个掰着我的脚趾，认真地看。

我心里很烦，但又不敢反抗。

&ldo;报告团长，手上没发现蹼膜！&rdo;

&ldo;报告团长，他的左脚第四和第五脚趾间有蹼膜黏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