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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凌子悦的身姿动都没有动过，任由欧阳琉舒浑身的酒气弥漫。

&ldo;这仍旧是你的猜测，做不得依据。&rdo;凌子悦看进欧阳琉舒的眼中，此人观察入微心思缜密，云澈身边正缺这样的人才。但也正如云澈所言，此人不好驾驭。

&ldo;那我说，这马车整个帝都城中独一无二呢？&rdo;欧阳琉舒笑容之间癫狂尽显，不知他本性如此还是真的饮多了。

&ldo;为何独一无二？&rdo;

&ldo;因为……当年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在上林苑遇袭，是陛下的侍读自愿坠马才救了陛下的性命。如今陛下胸怀天下，他想要改变朝中大臣各自为政的气氛，他想要这个国家拧成一股绳，但是太难。所以他最看重的是与自己所见略同的臣子，而凌大人深得陛下信任。陛下害怕上林苑的一幕重演，更担心自己会折翼，所以大人的马车是陛下御赐的。为大人拉车的那两匹马均是难得一见的良马，因为车厢过重，所以一般的马匹拉着大人的车跑不快。欧阳琉舒推断，不仅仅是车轮加固，就连车身也经过特制，能抵御冲撞，防弓she，这样的马车，帝都城内如何还有？&rdo;

凌子悦心中惊诧，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这马车确实是云澈送给她的，还嘱咐过出入必得用这匹马车。凌子悦问他为什么，当时云澈叹了口气，神色中是少有的凝重。

他说，他想要改现下的一切，那么自然有人害怕改变。他们不敢拿他这个天子开刀，但不代表天子身边的人不会遭殃。

承延帝时候的李昂，就是最好的例子。

云澈不允许凌子悦成为第二个李昂。于是他送给了她这辆马车，只要按动开关，车窗会瞬时封死，一时之间可保凌子悦性命。也正因此，这辆车比一般车辆沉重，所以拉车的那两匹马是万中选一的良驹。但这一切竟然被欧阳琉舒轻易看穿了。

他从自己马车的车轮和拉车的良驹猜想到自己可能的身份。

&ldo;好吧，欧阳琉舒，我确实是谏议大夫凌子悦。&rdo;凌子悦把玩着酒杯，笑着看向一脸醉态但绝对清醒的欧阳琉舒，&ldo;你猜中了我的身份，却没有猜中这辆车的由来。它并非陛下御赐而是凌子悦私自改制。&rdo;

&ldo;大人说是您自己改制的，就是您自己改制的。&rdo;欧阳琉舒不以为意。

凌子悦却笑了，&ldo;先生方才还说陛下若看不中先生的策论，先生便可离开帝都逍遥于天下。而今却又在凌子悦面前大肆表现自己细致入微的观察力，为的也是希望凌子悦将此传入陛下的耳中吧？&rdo;

&ldo;哈哈哈！&rdo;欧阳琉舒笑得连樽中的酒都撒了出来。

&ldo;先生笑什么？&rdo;

56、强风竞折

&ldo;我笑凌大人在官场上待的多了，想事情越来越复杂了。&rdo;欧阳琉舒叹一口气，&ldo;我与大人说这么多，不过是看大人与当朝权贵不同，大人得天子器重却为人内敛沉稳，府中不养士，平日里也不与朝中大臣过从甚密，大人能自持自制，不因眼前的荣耀而窃喜，不以天子器重而自负，欧阳琉舒欣赏，仅此而已。&rdo;

语毕，欧阳琉舒便彻底趴倒在酒案上，昏昏大睡了。

那几位学子赶忙向凌子悦行礼，&ldo;不知是凌大夫，我等失礼了。&rdo;

&ldo;无妨。&rdo;凌子悦微微一笑，将酒钱交给小二，&ldo;替我好好照顾欧阳先生。等先生酒醒了，替我转告，凌子悦改日再访。&rdo;

说完，凌子悦便离开了翰瑄酒肆。

回到府中，凌子悦终于可以暂时放下公事陪凌子清读书。

&ldo;子清，你最喜欢读什么书啊？&rdo;

&ldo;子清喜欢《子悦成风》。&rdo;凌子清认真地回答。

&ldo;《子悦成风》？&rdo;凌子悦笑了，&ldo;那是民歌，可不是学问。&rdo;

&ldo;可我就是喜欢！&rdo;

此时的凌子清执着的表情就似个小大人，引得凌子悦忍不住逗弄。

&ldo;那你唱出来我听听！&rdo;

凌子悦入宫数年之后凌子清才出生，云恒候府很少讨论凌子悦从前的事情，按道理凌子清是不记得有她这个姐姐的，他说自己喜欢《子悦成风》，是巧合还是有人教他的？莫不是母亲？

凌子清正要张口，屋外却传来男子吟诵的声音。

&ldo;子悦成风，扬尘千里。但为君故，徘徊至今。&rdo;

凌子悦侧目，便见云澈一身常服步入屋内。

他的声音柔和悠远，全然没有朝堂之上的冷冽与巍然。

云澈在她的目光里缓步来到她的身边坐下，&ldo;别那么惊讶的模样，是我命你府中的下人们不要来通报你。不然你带着全家来相迎，那么大的阵仗，着实败兴。&rdo;

&ldo;子清，你先去吧。&rdo;

凌子清走后，凌子悦好笑地看向他，&ldo;陛下……&rdo;

云澈望向凌子悦，若有所指。

凌子悦只得改口，&ldo;阿璃，你怎么来了？不是昨日陪你聊天一直到辰时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