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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第1页）

而今日，她终于打算开口讲出他们的疑惑了。

杳杳的表情有些难以形容，夹杂着沉痛与愁虑。

&ldo;除去那日我对南渊说的，风霭没有元婴之外，其实他死前还将一个盒子交给了风疏痕，说其中蕴含着太上元君飞升的天机，&rdo;杳杳低声道，&ldo;我猜他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被人所害。&rdo;

照羽皱起眉：&rdo;竟然是如此？&rdo;

&ldo;不止，&rdo;她道，&ldo;风疏痕将这件事放入廻影珠里保存着，而且留下了风霭部分尚未消散的元神，并在此之后的十年多中，不断地利用起元术，想要询问风霭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因为风霭元婴被取，死时已是残破不全，所以他并没有成功，而且也不能阻止风霭的元神消散，于是他不断地伤害自己，以血肉挽留对方。&rdo;

想到盒锁上的剑痕，杳杳忍不住攥紧了拳头：&ldo;我师父……大概也是因为这件事死的，他打开了那盒子，在去往剑峰之后，就&lso;毒发&rso;死去了。&rdo;

见她不开心，巫南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问道：&rdo;那么你去梯山塔，是为了什么？&rdo;

&ldo;那里有昆仑弟子的生平，我可以从里面找到风霭和师父的死因，&rdo;杳杳道，&ldo;昆仑一直在粉饰太平，并且将他们编出一个合理的死因，为的就是不让人起疑，梯山塔也就不会被打开，所以……我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没想到梯山塔的阵法，这么强。&rdo;

仙门如此堕落腐朽，犹如一棵已经被蛀空参天大树，从外面看也许没什么问题，然而一片叶子落下，便是大厦崩塌。

其实照羽对这些事情并不关心，他掌南境，现在又有玄避帮忙，大局至此便不会有什么变数了，至于那些修者是生是死，都与玉凰山无关。

他不想管，自然也不想让杳杳管。

于是照羽思忖片刻，道：&ldo;那么你之后是如何打算的？我看你的意思，并没有要放弃给师父报仇的打算。&rdo;

&ldo;我还没有想好，&rdo;杳杳低落地说，&ldo;仇肯定是要报的，但是风疏痕已经将我逐出正法峰‐‐&rdo;

她话还没说完，照羽忽然一拍桌子：&rdo;这个姓风的把你逐出正法峰了？！&rdo;

杳杳：&rdo;……&rdo;

坏了，她想，自己怎么无意中将这件事说了。

&ldo;就是为了让你远离这个秘密，他将你逐出师门，所以你才会独身夜闯梯山塔？&rdo;照羽迅速猜到了始末，眼中怒意缭绕。

&ldo;在收养你之前，我觉得四境之中唯有人类最无趣，而且他们心思复杂，满是肮脏龃龉，唯一有点意思的也不过是巫南渊那师父，还有风霭罢了，&rdo;照羽道，&ldo;所以我一直将你养在山中，与四境有联系也不让你与人类见面，其实也是不想让你与他们相识。&rdo;

他极为愤怒：&ldo;虽然玉凰山也并非最安全之处，但是在我身边，起码我是放心的。&rdo;

杳杳听出了自己父亲话中的意思，忍不住道：&ldo;但其实也是有好人的，我、我师父就是，而且风疏痕也不能算是坏人。&rdo;

&ldo;你最好不要提他了，&rdo;照羽道，&rdo;我怕我会杀到昆仑上去把这小子的皮扒了。&rdo;

杳杳闻言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照羽侧首看了她片刻，又忍不住心软：&ldo;罢了，我同你们一起去湖边散散心吧。&rdo;

……

又过了一日，药室内，巫南渊正在为杳杳的眼睛换药。

她始终郁闷于自己说了风疏痕将自己逐出山门的那件事，这让照羽这几日的心情更差了。虽然他并不是什么会随便对属下发火的人，但是阴沉的脸色，也叫十将们都惊疑不定，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让妖主心烦。

&ldo;我们什么时候去药王谷？&rdo;杳杳问道，&ldo;其实清明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再扫墓，不会太晚吗？&rdo;

巫南渊一边细心为她调制草药，一边淡淡道：&ldo;其实我师父并非是会在意这些事情的人，只要我去了……不，就算我不去，她也不会在意的。&rdo;

杳杳十分好奇：&rdo;你师父是什么样的人？&rdo;

&ldo;很难形容，四境中鲜少有人提起她，是因为她当年所做之事让四境感到害怕。其实最初昆仑尚能与玉凰山分庭抗礼，但因为她的存在，昆仑才彻底屈居于妖族之下了，&rdo;他解释道，&ldo;很多人都怕她，说她是个可怕的女人。&rdo;

杳杳不禁对此人更好奇起来。

她在《四境志》中阅读过与前谷主有关的内容，据说前谷主与一样能够将人起死回生的宝物有关，那宝物名为生骨，曾经为天下所痴狂追求，然而最终却谁也没有得到。

个中原因，并没有人将它写清。

&ldo;我记得生骨……这个东西，&rdo;杳杳轻声道，&ldo;相传四境中一共有两样能活死人的物品，一个就是生骨，与你师父有关，另一个则是一盏琉璃灯。&rdo;

巫南渊&ldo;嗯&rdo;了一声，轻轻地将杳杳眼上的纱布取了下来。

&ldo;能够感觉到影子吗？&rdo;他用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杳杳点点头：&ldo;我觉得现在如果睁开，也可以看到啦。&rdo;

巫南渊轻声笑了：&ldo;再过几天，现在如果睁开，看到的并不分明，我担心你又因此不开心，还是等完全康复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