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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第2页）

楚琅拔出腰间的佩剑，就要往碧玺身上刺去。

站立在一旁的晏九却突然开口，&ldo;云莱殿地宫。&rdo;

碧玺心神皆震。

楚琅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晏九说的是什么，召了几个影卫将碧玺看住，自己则带人匆匆往云莱殿赶去了。

碧玺趴在地上，眼却直视着面目冷淡的晏九，恨不得将他杀掉一般，&ldo;你!&rdo;

&ldo;当年二皇子一言，让我们效忠至今。&rdo;像是在回忆当初一般，晏九道，&ldo;为成全霸业，这些年我已经做了太多连我自己都唾弃的事情。&rdo;晏九的目光还是冷淡的，只是捏紧的手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ldo;如今楚烽身死，二皇子登帝，当年放我们一条生路的楚清凰遭世人诟病。而我却与你将四皇子藏在地宫里……碧玺，你我同为死士，这一世效忠到底是为了什么。&rdo;

&ldo;我这一世，只为主子登上皇位!&rdo;碧玺咬牙道，&ldo;楚清凰与楚琊，都是绊脚石……&rdo;

&ldo;连相互扶持长大的弟弟都死了，这皇位坐的，该是有多寂寞。&rdo;晏九道，&ldo;我一直在想，若是这皇位由楚琊来坐，由楚清凰来坐，主子定然不是如今这个模样。&rdo;

碧玺心中有着自己都不敢想的惴惴，但他面上却还是固执的，&ldo;你懂什么，天下霸业向来是如此!&rdo;

&ldo;你问过主子，这是他想要的吗?&rdo;晏九一字一顿道，&ldo;日夜都因当初养心殿前舍弃胞弟，而害的胞弟身死而愧疚难安，这就是主子想要的?&rdo;

碧玺偏过头不看他，整个身子却不自觉的发起抖来。

&ldo;我这一世，最对不起的就是楚清凰。&rdo;晏九闭上眼，&ldo;我看着他受刑，看着他求死不能，看着他连最后的尊严都被抹去，我就在想，如果当初我死在楚烽手上该是多好。忠义两全。&rdo;

如果一切能回到当初，他再也不说出那个终将背叛的誓言换得苟活。

&ldo;杀了我。&rdo;碧玺突然开口。

晏九冷眼睨他，&ldo;主子没有下令之前，死士连求死的权利都没有。&rdo;

碧玺一直跪在地上。

他在等。

楚琅赶到了云莱殿。

那是当初他与楚琊所住的宫殿，只是自从楚琊死后，他就再也不敢来这里了。

云莱殿的宫门上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灰，镀着金漆的门环已经剥落出了斑斑红锈。

&ldo;皇上!&rdo;随身的太监叫他。

&ldo;你们在外面等我，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rdo;楚琅说完这句话，推开宫门，抬脚一跨走了进去。

云莱殿中早已不复当初繁华，野草丛生，青砖缝隙里零星的长出了一排嫩黄的小花。

楚琅抬脚踏了过去，进了殿中，便看到前厅放着的九张桌椅，分两排，高位上那张桌椅很宽敞，像是并排而放的两个桌椅。

‐‐皇兄，以后这江山，我也不和你抢，你也别往我手上塞，封我做个王爷让我威风威风就够了。

当年戏谑的笑闹还音犹在耳。

眼眶发烫。

楚琅不敢停留，抱着最后一丝希冀进了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