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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告别高个子女人，方然问小五：&ldo;九龙门这个地方，你听说过吗？&rdo;

小五摇头：&ldo;没有，或许是某种当地人的叫法，哪个地方的别名什么的，还要查一查。&rdo;

方然便安排：&ldo;你去查九龙门，我走一趟公安局，再把这些人的信息过一遍。&rdo;

小五纳闷了：&ldo;然姐，都知道他去九龙门了，你何必再多此一举？&rdo;

方然拍了拍他的脑门：&ldo;傻小子，什么时候都要做两手准备。万一这里有两个叫赵锦年的人呢？万一他们都有重病的母亲呢？既然要做，就要做到万无一失。&rdo;

&ldo;受教了，然姐果然老江湖！&rdo;

想从警方那里查看资料，小五有小五的门道，方然也有方然的方法。她用的借口，仍旧是任乔找人时那一套。任乔找的那位私家侦探，早些年在警局工作，后来女儿得了重病，急需用钱治病，才辞职出来做私家侦探。

局里的人大多受过他的恩惠，再加上知道他女儿的病，能帮的时候尽量帮一把。他带着方然来找旧下属：&ldo;还是之前那件事，她弟弟失踪了，身份证在长浜网吧登录过。最近长浜核实了一遍户籍信息，你看能不能帮她再找找？&rdo;

这事简单，户籍室那边吩咐一下就行，即便方然没和侦探一起，只是自己过来，警方也会帮她查，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不过方然还想亲自看看信息，公安人员便有些犹疑，侦探劝道：&ldo;她也是找弟弟找的心急，理解一下吧。再说我带过来的人，你还不放心吗？&rdo;

做了各种保证，签过保密协议之后，方然才被允许进入户籍室。负责登记人口信息的警察，是个年轻活泼的小女生，办公室里的人亲昵地叫她小王，大学毕业没多久，很健谈：&ldo;法理不外乎人情，只要你不泄露其他人的个人信息，只是和我一起找一遍，没什么大问题。&rdo;

&ldo;瞧你说的，我只是看一遍，哪能记得住别人的信息啊，更别提泄露了。&rdo;

听了她的话，小王更加放心：&ldo;我之前在核对女性信息，既然你来了，就先从男性看起吧，争取在天黑前看完。&rdo;

方然坐在小王身后，看了整整一个下午，双眼干涩，都没有找到赵锦年的信息。因她怀疑赵锦年未必会用真名，所以没有直接搜索名字，而是全部看了一遍。这时她已经确定高个子女人说的那个，应该就是任乔要找的人了。向小王道谢后，她起身离开，走到外面才想起手机没拿，又折回去。

小王在收拾东西，正打算出去吃饭，电脑屏幕进入锁屏界面，推门而入的一瞬间，方然捕捉到电脑屏幕一闪而过的画面：&ldo;王警官，刚才那是谁？&rdo;

第25章扯平咯

小王滑动鼠标，屏幕再次亮起：&ldo;是刘艳。&rdo;她笑着说，&ldo;我本来想继续核对女性信息，但是肚子太饿了，打算先去吃点东西，回来再看。&rdo;

电脑屏幕里，分明就是方然今天见过的高个子女人，只不过在警方的要求下，她洗去一脸浓妆，拨开挡在脸前的长发，露出了原本清秀的面容，五官有些英气。

方然再次拿出赵锦年的身份证做对比，小王讶异地说：&ldo;和你弟弟长得还挺像的。&rdo;

方然气得咬牙切齿：&ldo;是啊，真像！&rdo;她被称为千面狐狸，以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著称，对人的五官、脸型十分敏锐，只一眼便看出，这个刘艳就是她们要找的赵锦年！即便是双胞胎，脸型都不会一模一样。

难怪她找了一个下午，都找不到。她猜测过赵锦年或许会改名字，却没想到他居然瞒过警方，改了性别！这种事，也只会出现在长浜这次人口核查中，毕竟这里的人，出于种种原因，曾经被拐卖、或是来路不明，不少人的户籍是第一次登记造册。

大名鼎鼎的千面狐狸，居然被人这样耍了，面对面都没认出要找的人。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她怕是要被人给笑死，这口恶气她可咽不下去！从来都是她耍别人，哪有别人耍她的份？

她压下怒气，对小王说：&ldo;王警官，这次真是麻烦你了，改天请你吃饭！&rdo;说完拿起手机，快步离开。

展宏为长浜的居民，安排的暂时住处是一家招待所。这座建筑有些年头了，外表看起来老旧，不过胜在里面干净卫生。比起之前居住的臭烘烘的长浜，简直像是天堂。

孩子兴奋地睡不着觉，怀里抱着白天发的面包：&ldo;妈妈，我们真的不用再回去了吗？我今天吃了好多好吃的，吃饱的感觉真好！&rdo;童言童语，奶声奶气。

年纪轻轻，却肤色暗淡的女人，温柔地揉着他的肚皮：&ldo;我们的户籍问题解决了，展宏也会帮妈妈安排工作，到时候就算是做个清洁工人，也会让小光每顿都吃到饱饱的。答应妈妈，以后不要再吃的这么撑了，不好消化，肚子要痛的。&rdo;

也有人已经在温暖的大床上沉沉睡去，享受近十年来没有过的安宁。一间又一间的灯熄灭了，夜半时分，两道黑影偷偷摸摸地离开，个子高的那个搀扶着个子矮的，偶尔还会传来几声低咳。

拐角处，方然拦住他们，挑挑眉毛：&ldo;这么晚了，打算去哪儿啊？该叫你刘艳，还是赵锦年？&rdo;

赵锦年带着母亲，扭头就跑，另一个方向，等着他们的是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