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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也许。不，不要碰它！&rdo;埃勒里在让奈伸出手去抓鞋时大叫。外科医生耸耸肩，向周围讨饶似地看看，然后步履蹒跚地离开人群，走回房间的一个角落，他安然坐下，眼中充满了安详、坚忍的神情，默默期待着。

埃勒里揭开橡皮膏的一角，用食指尖摸摸它的内侧。

&ldo;对不起，医生，&rdo;他开玩笑说，&ldo;让我试着代替您，也动一个小小的外科手术。维利，把您的折叠刀借我用一下！&rdo;

他把橡皮膏的两端分开。其中一端有奇异的齿形缺损。他抓住其中一角，一拉，橡皮膏随即松了开来。

&ldo;还是湿的。&rdo;他得意扬扬地说，&ldo;罪证。罪证啊！&rdo;他急匆匆地继续说，同时向维利示意，&ldo;拿个玻璃纸袋，老朋友‐‐这橡皮膏是在极其匆忙中应急贴上去的，你有没有注意到，爸爸？甚至其中一端都没有好好粘到它另一头背面，这可是粘性很强的东西呢。这点很有意思。&rdo;埃勒里撕断一截儿橡皮膏，放进玻璃纸袋，然后藏进外套胸前的内兜里。

他再次俯向手术车，小心翼翼地从鞋里抽出鞋带断裂的上端，然后又把下端也抽出一部分，试着浪费不到四分之一英寸鞋带，小心地把鞋带两端系上，尽量让鞋带结露出的头留得最短。但他发现，要这么做就必须再把鞋带从鞋洞里再拉出几英寸来打结不可，要是这样的话白鞋带在第一个鞋洞外就只能剩下不到一英寸了。

&ldo;不需要魔法师也可以看出，&rdo;他转身笑着对老探长说，&ldo;如果罪犯把断了的两头再结起来，那么鞋带就会过短，他就无法系上鞋。所以他才不得不用橡皮膏对付一下。为此，我们应该感谢一些神圣的无名的鞋带制造商。&rdo;

&ldo;但是，埃勒里，&rdo;老探长提出疑义说，&ldo;这能得出什么结果？我看不出有什么值得高兴的线索。&rdo;

&ldo;请相信我，爸爸。我的高兴完全有根据，&rdo;埃勒里又笑了笑，&ldo;好吧，你一定要问，我也只得尽量解释清楚。假如说，你的鞋带在某个时刻突然断了‐‐倘若是在最不方便的特殊时刻弄断了鞋带‐‐而你确信，若是再把这断裂的两端打上结的话，剩下的鞋带就不够长，就会系不上鞋，在这种情况下，你会采取什么办法呢？&rdo;

&ldo;嗯！&rdo;老探长拽下一根白胡须，&ldo;我大概会用什么别的东西代替鞋带，或者像这个杀人犯那样去做。不过，即使是这样……&rdo;

这时，警探皮格特大声咳嗽几下，显然有意引起别人对他注意。老探长不满地转过身去：&ldo;怎么一回事？&rdo;

&ldo;我倒有些发现，&rdo;他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ldo;请注意这双鞋的鞋舌头在什么地方。&rdo;

埃勒里高声大笑，皮格特的自尊心颇受打击，有些不满地望着他。然而，埃勒里拿下了他的夹鼻眼睛，又开始擦拭起来：&ldo;皮格特，你应该受到嘉奖。要是我，就一定给你增加薪水。请诸位注意：除了鞋带以外，鞋舌头的摆放位置也和罪证密切相关。我也许可以称之为&lso;失踪鞋舌的神秘案件&rso;‐‐这是调查的重点之一，它们在哪儿？刚才我开始检查鞋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rdo;

他迅速拿起一只鞋，把一个指头伸进鞋带下面，一直伸到鞋尖部分。他在里面摸了一阵，用力地掏着，没多一会儿就拉出了藏在里面的鞋舌头。

&ldo;瞧，在这儿。&rdo;埃勒里庄严地说，&ldo;请诸位记住，这一点很重要，因为鞋舌头被挤压折了进去，并且紧贴在鞋子的上帮上……而且，除非是最有可能的审慎理论不被接受……&rdo;他把手指伸进第二只鞋的鞋筒。这只鞋的舌头同样被反折在里面，而且也被挤压在紧贴上帮的外表看不到的地方。

&ldo;有意思！&rdo;奎因探长说，&ldo;里特，你记得清楚吗？你没有试穿过这双鞋吧？&rdo;

&ldo;没有，先生。不信，你可以问约翰逊。&rdo;里特委屈地说。

埃勒里锐利的眼睛从老探长身上扫到里特身上，那只不过是代表一种锐利的思索罢了。他离开手术车，低头沉思着。

&ldo;你应该没乱动那鞋子。&rdo;埃勒里心不在焉地说，&ldo;对这双鞋决不能掉以轻心。&rdo;他在术前准备室里走来走去。当踱到外科大夫身边时，他停了下来，&ldo;让奈医生？&rdo;

外科医生紧闭双眼：&ldo;什么事？&rdo;

&ldo;您穿多少号的鞋？&rdo;

让奈下意识地低头看看自己的帆布鞋，他的鞋外表跟放在手术车上的那双一模一样。

&ldo;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rdo;他慢吞吞地说，突然像个打开盒盖的弹簧木偶一样地跳了起来，&ldo;还在追踪这条线索？&rdo;他生气地说，脸伸到埃勒里面前，直瞪着他的眼睛，大声说道，&ldo;啊哈，奎因，你这次没找对，我穿六号半的。&rdo;

&ldo;是啊，您的脚相当小，&rdo;埃勒里沉思着，&ldo;可是你看，那双鞋更要小些，它只有六号。&rdo;

&ldo;六号，&rdo;老探长插嘴道，&ldo;可是‐‐&rdo;

&ldo;哈哈，&rdo;埃勒里笑着说，&ldo;杀人犯穿过这双鞋，并且原封不动地把它留了下来。您想象不到，这些该使我多么满意……我很开心这双鞋和大夫您一点关系也没有……里特，你们是在什么地方找到这些东西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