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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两只手在门上轻轻一搭,他脸上的笑容就更深了。门内显然是没有下门闩,他只微微用了一丁点力,大门就悄悄向两边滑开了。他正要跨过门槛进去,突然想起什么,便招手示意那小太监过来,随即就在其耳边低声吩咐道:&ldo;警醒些看着,要是有什么闪失……&rdo;
这后头的话哪怕晋王不说,那小太监也省得事情轻重,立时连连点头。这时候,晋王才放心了,一脚跨过门槛之后,就双手掩上了房门。此时此刻,屋子里一丝光线也没有,再加上这一晚并没有月亮,那高丽纸糊的窗户根本透不过一丝一毫的光线进来,因而他不得不小心注意脚下。直到他顺顺利利进了西屋,提着的心方才放下了。
西屋中的一面墙前点着一盏豆大的油灯,再加上没有窗,那小小的火苗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与其说是照明,还不如说是引路的含义更大一些。此时此刻,晋王只觉得心里异常的满意,甚至寻思着到时候好好打赏一下明方,至少这牵线搭桥的功夫她做得相当到位。
即便如此,到了床前,他并没有随手拉开帘帐,而是就这么压低了嗓门轻轻咳嗽了一声。果然,那帘帐内几乎立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紧跟着就是一个低低的惊呼:&ldo;谁?&rdo;
&ldo;何必明知故问?&rdo;
晋王轻轻一笑,见里头果然一下子安静了,但转瞬间却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声,他才好整以暇地拉开了帘帐。果然,一个隐约可见窈窕身材的人影正蜷缩着靠在最里头的床板上,双手死死抱着锦被,依稀还能看到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哪怕大冷天夜里走这么一趟说不出的惊险和辛苦,但此时此刻,他仍是突然觉得异常值得,当下顺势在床头坐了下来。
&ldo;我知道今晚来得唐突。但既然早晚都有这一天,选在什么时候就无所谓了。不过,我可以凭我这王爵起誓,等到将来,我一定不会少了你一个名分。&rdo;
此话一出,死死抓着锦被不肯放的那个人影仿佛有些松动,甚至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除了满头秀发之外,随着滑落的锦被,那无限美好的肩颈全都露了出来。在这样的诱惑下,忙碌了好几日没工夫碰女人的晋王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小腹,下意识地抛去了身上的斗篷。正在宽衣解带之际,他就听到了床上传来了一个讷讷的声音。
&ldo;你……你说得都是真的?&rdo;
&ldo;自然当真!&rdo;
床上的苏婉儿尽管临睡前已经有些心理准备,可真正听到那一声咳嗽,真正有人撩起帐子坐在床前,她仍是生出了一种莫名紧张。尤其是当晋王以王爵起誓表明了身份,她在使劲吞了一口唾沫之后,便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显然,晋王是不会冲着她来的,既然如此,当他发现了床上的人不是陈汐之后,结果又会如何?可是,她当初提出那交换条件的时候,设想的就是比此时更加险恶糟糕的情形,事到如今情况好了十倍不止,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当一个光溜溜的身子钻进了锦被时,她狠狠咬了咬牙,整个人立时贴近了过去。果然,晋王对她的主动极其满意,毕竟预料中是冷冰冰的抗拒,而此时此刻的迎合,心头一热的他爱抚着手下那丝滑的肌肤,那峰峦隆起和那山溪谷地,几乎是须臾之间就亢奋了起来。不过片刻的准备功夫,他就一下子长驱直入挺了进去。听到那压抑不住的惨哼,心情大好的他忍不住轻轻咬了咬那小巧的耳垂,低声笑道:&ldo;小乖乖,忍一忍,下次就好了!&rdo;
话虽如此,他却半点没有就此偃旗息鼓的打算。好几天的禁欲再加上这种偷情的刺激,他哪里还记得身下的是一个才经人事禁不起挞伐的处女,一而再再而三地驰骋了起来,直到身下的呻吟变成了求饶,求饶又变成了痛哭,他才渐渐松弛了下来。等到完事之后,他心满意足地长嘘一口气,见枕边湿了一大片,他终于生出了一丝怜惜,用手轻轻拭了拭那脸庞,发现上头宛然都是泪痕,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随即便轻手轻脚下了床。
&ldo;你……你就要走?&rdo;
苏婉儿见晋王下床,不禁一下子着急了起来,竟是本能地伸手去拉,可她刚刚从一个少女变成了一个女人,这身上又僵又痛,手上落了空,整个人几乎差点掉下床。好在晋王还算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伸手扶了一把让她睡下,又随手掖上了被子将其严严实实掩盖了好,这才轻声说道:&ldo;我不能在这停留太久,得回去了。放心,只要有空,我就来这儿看你。&rdo;
&ldo;可是……&rdo;
苏婉儿只觉得心乱如麻。她今天出来还是偷偷摸摸的,尽管陈澜替她往家里报了信,可接下来如何却还根本说不准,倘若不能就此留下这个男人,万一事后他发现自己不是想象中地那个人而不认账,那该如何是好?
因而,见晋王撂下那句话之后并不理会她,径直就要往外走,她一时又急又怕,掀开帘帐正要再说些什么,突然就只见隔扇门的外头亮起了灯,下一刻,这里间昏暗的屋子瞬时大亮。
第484章逼王(五)
刚刚颠鸾倒凤的时候,晋王只顾着心头那点炽热的欲望,根本没有留意外头的动静,因而此时此刻,当突然一个人掣起了油灯进来时,刹那间他完全懵了。尤其是当认出面前的人是谁,他更是觉得好比大冷天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手脚僵硬得发木。
&ldo;你……&rdo;
&ldo;殿下,想不到一别不过大半日,晚上又相见了。&rdo;掣着那盏灯的萧朗冷冷看着面前瞠目结舌的晋王,想起白天他在自己面前的言笑盈盈,想到他送的那份寿礼,他终于忍不住又冷笑了一声,&ldo;这大半夜的,殿下倒是风流快活。&rdo;
晋王深深吸了一口气,攥紧拳头的同时,一只手又轻轻往腰里伸去。然而,在摸了一个空的同时,他不但注意到了萧朗嘲弄的目光,又想到了刚刚把衣物胡乱一丢,那防身用的匕首不知道遗落到了哪儿去。头皮发麻的同时,他看着萧朗的眼神中顿时更多了几分怨恨。
&ldo;萧朗,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不要太过分了,今晚的事情传扬出去,本王就算拼个什么都没有,也要告你一个陷害皇族,你镇东侯府休想有任何好处!&rdo;
&ldo;殿下不妨试试看。&rdo;萧朗从来就不是京城中那些勋贵子弟从小练就权衡利弊的性子,盯着晋王仿若在喷火的眸子,就这么好整以暇地说道,&ldo;除非殿下想说自己犯了癔症,于是懵懵懂懂不能自主,否则脚长在你身上,你何必在大晚上偷偷摸摸出了内城,到这全都是尼姑的庵堂来,而且还和人苟合?&rdo;
&ldo;你……&rdo;晋王被噎得人直发抖,好半晌才沙哑着嗓音叫道,&ldo;老四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吃了称砣铁了心,为了给他卖命,甚至不惜陷害我?&rdo;
&ldo;这里没有外人,殿下就算咬死了陷害两个字,也没有人会听信。至于太子殿下,我和他不过是泛泛之交,没有什么卖命不卖命的勾当。&rdo;萧朗厌恶地看了那床上的帘帐一眼,继而就淡淡说道,&ldo;哪怕这真是设计,殿下也是自己心甘情愿踩进来的,再怨天尤人岂不是让人笑话?打开天窗说亮话,只要你白天说的事情收回去,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看见。&rdo;
&ldo;你……你说什么?&rdo;晋王完全没料到萧朗竟然提出了这样的条件,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ldo;你是说,你只是不愿意和八妹……&rdo;
&ldo;没错!&rdo;萧朗干脆利落地打断了晋王的话,旋即不耐烦地说,&ldo;我的婚事自有父母做主,不劳殿下和淑妃娘娘操心!不论是永平公主还是别的公主,我都没兴趣,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尚主!父亲回朝,奴儿干都司没了人坐镇,我还想回去,娶一个娇滴滴的公主在那种冰天雪地的地方能干什么?&rdo;
晋王听着萧朗这连珠炮似的一番话,心里悔恨交加。相比自己预料中那毁灭性的后果,萧朗的条件可以说是不值一提,可是那起因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就是因为自己和母亲淑妃的那点小算盘,就是因为这别人巴不得的美事,镇东侯府竟然设计了这样的勾当!他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那张帷帐轻垂的大床,使劲吞了一口唾沫,终究还是放不下另一桩心事。
&ldo;那她呢?&rdo;
&ldo;她?殿下纳回去就是了。&rdo;
&ldo;你……你说什么?&rdo;
见晋王又惊又怒,萧朗剑眉一挑,哂然一笑道:&ldo;虽说她不是晋王预想中的佳人,但也是出身良家,原本差一点就要进王府的人,晋王纳回去难道还吃亏吗?至于你想要的那一位,人各有志,无论是你还是阳宁侯,趁早绝了这心思吧。好教殿下得知,父亲的正式信使大约就要到京城了,襄阳伯已经从倭国坐船到了朝鲜。知道这消息,殿下是不是该清醒一下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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