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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第1页）

杜陵曾带她梳理过，但并未详述。部分案情复杂者，如何把控全靠御史经验。其中还有很多可以运转的余地，就看官员如何合理发挥。方拭非边看边咋舌，边咋舌边瞎想。

无人为她指导，近月余过去，进展实在称不上顺利。

台院众人反而先习惯了。

有她没她，照旧做事。

好在她的上官御史中丞尚未忘记她，总是来给她亲自布置一下任务，叫她整理好，跟着众人观摩，再逐渐上手。

只是这个&ldo;逐渐&rdo;始终提不上日程，她只能一直帮下官做些无足轻重的公务。

林行远看她一副纠结至死的表情，眉毛从回来起就没舒展过，更是难得的一声不吭，忍不住说道：&ldo;你这表情能不能不要总是挤成一团?你眯着眼睛看再多次也是一样，你看不懂的。&rdo;

&ldo;我的确看不懂。他们却要我抄录整理出线索，再拿给他们。还不如背我的商君书呢。&rdo;方拭非半瘫在椅子上叹道，&ldo;行刑，重其轻者，轻者不生……&rdo;

她初一翻开这本主簿递上来的册子，就发现这字是……真丑的!

为了及时记录数人对话，可见书写之人下笔之急，全文几乎一气呵成毫无停顿，笔墨潇洒放纵不羁。

可这字迹，除了负责记录的本人，天底下还有谁能看得懂?

&ldo;王尚书害我。&rdo;方拭非拿着册子给自己扇风，声音虚虚道：&ldo;他曾经对我如此真诚，觉得我是户部栋梁，转头却这样轻易地将我抛向御史台的怀抱。也不向他的老友御史公多美言几句。&rdo;

方拭非沉痛孔溯道：&ldo;他不知道寒门子弟，在御史台这种地方的生存之艰辛吗?!&rdo;

林行远想了想，乐了：&ldo;听说最近户部也忙得人神共愤。连顾侍郎都不好意思呆在家中，整天留在户部做事。我上次打户部经过，就看见王尚书站在官署门口念念有词，我在他面前走了三遍他都没发现。然后拍了下手，又跑回去了。感觉人都忙疯了。&rdo;

方拭非勾起唇角邪魅道：&ldo;王尚书，他肯定是在后悔了。他要是来求我，我可以勉强原谅他。&rdo;

林行远汗颜说：&ldo;方拭非，你本来就不怎么正常，现在也别这么变态吧。&rdo;

&ldo;你说得对!御史台如此和善之地，怎能就我一人变态?&rdo;方拭非跳起来，将那本册子卷在手心，潇洒扭头，摆臂走向书房。一面大声背道：&ldo;行刑!重其轻者，轻者不生‐‐&rdo;

林行远跟着大声接道：&ldo;则重者无从至矣，此谓治之于其治者。!&rdo;

方拭非猛得回头，指着他赞许说：&ldo;正确!&rdo;

林行远忍无可忍暴起道：&ldo;你特娘都背了几百遍了!我都能将商君书背下来!&rdo;

方拭非灿烂一笑，露出白牙鼓励道：&ldo;方御史期待能有这一天!共勉!&rdo;

林行远：&ldo;……&rdo;

共勉你大爷!在那一天到来前，他一定先杀了她!

方拭非去御史台点卯还是很准时的，起码证明了她虽能力不足，但起码有上进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