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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江哲心博士缓缓摇头，&ldo;答案是你根本就感知不到他。他在你面前只是一团虚空。&rdo;

&ldo;可是他总会反射光线吧。&rdo;何夕插话道。

&ldo;问题是他所在的世界的所有物质都和他具有同样的普朗克常数偏移量，光也不会例外。&rdo;包括光线在内的那个世界的所有物体都可以毫无阻碍地穿越你的身躯，对它们来说你也只是一团虚空。你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是数学里的平行线，永远延伸但却永远不能相交。&rdo;

&ldo;你的意思是想告诉我就在我身体的周围还生活着另外一些奇怪的东西。&rdo;何夕神经质地伸手在空中抓挠着，&ldo;它们可以任意穿过我的身体，就像是我并不存在。&rdo;汗水自何夕的额头上沁出来，他颓然地扶住墙壁，防止自己倒下去。牧野静的情形也不比他好到哪儿去。何夕吁出口气，&ldo;好吧，我相信你们了。虽然从理智上讲我难以接受这一切。&rdo;他转头环视着屋子里的另一些人，&ldo;我想你们花这么多功夫告诉我这些不是为了让我长见识吧。说实话，你们要我做什么。&rdo;

江哲心博士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自顾自地往下说，&ldo;有件事情我还要告诉你，记得郝南村博士说过在枫叶刀市所在的位置上还有高山和盆地吗。&rdo;他停下来，&ldo;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do;

何夕想了一下，&ldo;难道说还有另外的世界存在。&rdo;

&ldo;在两百多年前的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里，由于人口问题以及对自然的过度开发，我们的地球已经不堪重负。&rdo;江哲心的语气变得沉重，&ldo;不知道在你心中是怎样看待我们这些以科学为职业的人，不过我倒是觉得我们之中的大多数人都是良知的奴隶。当我们目睹人类的苦难时内心里总会感到极大的不安‐‐哪怕这种处境根本就是咎由自取。就在这时候我们的一位伟大的同行出现了，他是一名华裔物理学家，他叫作金夕。金夕博士找到了一种他称作&ldo;非法跃迁&rdo;方法，可以将物质跃迁到另一层本来不可能的能级上。在他的方程式里总共找到了六个可能的稳定解，我们原有的世界只是其中的一个解。&rdo;

&ldo;那另外的五个解呢？&rdo;何夕插话道。

&ldo;当时的世界已经无法承受人类的重负，金夕博士唯一的选择是立即把所有的解都用上了，政府全力支持了这项计划。枫叶刀市所在的世界也只是其中的一个解，而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现在的世界其实是由六重世界构成的。&rdo;

&ldo;六重。&rdo;何夕喃喃而语，似乎有所触动。

&ldo;的确有点巧合。&rdo;江哲心仿佛看透了何夕的心思，&ldo;当年佛陀把欲世界分成包括地狱道，饿鬼道，畜牲道，阿修罗道，人道，天道在内的六道，它们在业力的果报下永无止境地流转轮回。&rdo;他稍停一下，语气变得像是宣判，&ldo;此所谓六道众生。&rdo;

（十）

&ldo;众生门&rdo;国家实验室位于南太平洋上的一座孤岛。从外表看这只是一座平常的热带岛屿，但是附近的渔民都知道这里是不能随便靠近的。而每天都有一些行踪不定的神秘船只和直升机从岛上驶向外界。

&ldo;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启用过&lso;众生门&rso;了。&rdo;江哲心走到何夕的身后，他的思绪显然已经飞到了往昔的年代，&ldo;我的前辈们设置了这个装置，用来将当时过多的人口发送到另外五个新创的世界去。它的原理并不复杂，你应该知道，如果一个电子吸收了光子的话它就会跃迁到某个新的能级轨道上去。在&lso;众生门&rso;里有一种具备特殊能级的粒子将会辐射你的躯体，其能级不到普朗克常量的十分之一，在自然界中是不存在这种能级的。通过控制其强度，我们可以让你到达其余五个新创世界去。好啦，我还有事。&rdo;说完话江哲心急匆匆地朝忙碌的人群走去。

牧野静若有所思地看着江哲心的背景，&ldo;我觉得有地方不对。&rdo;

&ldo;你说什么？&rdo;何夕吃了一惊。

牧野静小心地看了眼四周，同时压低了声音，&ldo;你不觉得这里有些事情不能解释吗？&rdo;

&ldo;解释？解释什么？&rdo;

&ldo;你知道我是个警员，我是因为调查&lso;自由天堂&rso;的案子才牵涉到这件事情里来的。&rdo;牧野静说得很认真，&ldo;如果把这些事情同那件案子联系起来想的话……&rdo;

何夕愣了一下，他是从牧野静口中知道了整个案子的详情。当他听到华吉士议员死前描述的场景时很自然地想到了自己以前目睹的怪事，但他并未从中悟出什么来。现在牧野静突然提到这一层倒是让他心中一动。

&ldo;我甚至还有个更大胆的想法。&rdo;牧野静兴奋地说，&ldo;大约在一年前我调查过一件发生在撒哈拉沙漠的离奇雪崩事件。你想想看，这里边会不会有联系。&rdo;

&ldo;你不会是在说……&rdo;何夕欲言又止，他觉得这个想法太荒唐了。

牧野静却点头道，&ldo;也许那就是真相。&rdo;

&ldo;我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什么。&rdo;何夕禁不住笑了。

&ldo;这就叫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嘛。&rdo;牧野静得意地跟着笑，以何夕的眼光来看她这副自鸣得意的笑靥真是动人极了。&ldo;哎。&rdo;她突然轻叫一声，双颊泛起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