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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那略微不一样的形象，让宁昭昭觉得气氛好像也没有想象的凝重。平日里看到的希里斯总是把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连来之前，宁昭昭都以为会是一场比较严肃的谈话。可看他现在的样子，那被打湿后的柔软发丝，和未加打理的发型，反而让她感觉到一点亲和感。希里斯知道她一定会来，也没打算瞒着，拿着毛巾去浴室，没一会又人模人样地出来了。宁昭昭坐在椅子上，他坐在床上，两人眼神犀利，默默地等待对方先开口问。最后，希里斯瞪得眼睛都累了，叹了口气败下阵来：&ldo;我身上的东西你已经看过了，想必你已经知道小乌是属于我的一部分。&rdo;听着他的话，宁昭昭突然想到希里斯的心愿。找回失去的自己。那时候宁昭昭还以为这是一个什么中二愿望，和青春读物上的内容没什么区别。现在想起来，却是一种恍然大悟。小乌是属于他的一部分，找回小乌就是他的心愿。&ldo;可是，小乌不是普通人……不对，他好像是一片雾，也不对，反正小乌一点都不普通，&rdo;宁昭昭形容了半天，突然不知道怎么描述才能准确表达小乌的属性，干脆直接抹过去，&ldo;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也根本不是普通人？&rdo;宁昭昭曾经看过希里斯的界面。和她的界面不同，她的身份写着&ldo;人类？&rdo;，至少有个问号来暗示她的特殊。可希里斯的身份是实实在在的&ldo;人类&rdo;，没有任何特殊的符合标识。&ldo;系统无法识别我真正的身份，&rdo;希里斯淡定地看着她，翘着腿，双手撑在后面的床铺上，&ldo;其实，把我当成人类也没什么不可以。&rdo;&ldo;那你是什么？妖怪吗？&rdo;&ldo;不是。&rdo;&ldo;是鬼么？&rdo;&ldo;不是。&rdo;宁昭昭有点懵。既不是人类，又不是妖怪，也不是鬼，那到底是什么？&ldo;你没必要问得太清楚，&rdo;希里斯知道她好奇，可好奇是会害死猫的，&ldo;也不需要知道不该知道的事。小乌是我的魂识之一，当年发生了一些事，才让它从我的身上脱离。&rdo;天雷吗？宁昭昭下意识想到小乌当年出现的情景。&ldo;说起来，我应该谢谢你。&rdo;希里斯没头没脑地突然道。&ldo;为什么？&rdo;他唇角牵扯了下，无声抹平：&ldo;不为什么。&rdo;&ldo;那……那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你接下来要怎么做呢？&rdo;宁昭昭悄悄打量了下他的屋子，发现东西很少，和她的房间比起来，就像一个临时暂住的地方。好歹她的房间里放着吃的喝的，还有不少充满生活气息的东西，希里斯的房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脏突然不安地跳了一下，心里冒出某种猜测。他其实一直知道自己不会久待？所以，什么都没买？&ldo;愿望已经实现了，我打算明天就离开。&rdo;&ldo;离开？离开app吗？&rdo;宁昭昭一脸羡慕，&ldo;连你都要走了，我还没有个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个地方。&rdo;她委屈巴巴地坐在椅子上，特别生气地啃了一口辣条，小脸沮丧。&ldo;之前我本来试着想直接把小乌从你的手背里拖出来，&rdo;希里斯说着，瞟了眼她正在拿薯片的手，&ldo;可是，它似乎很抗拒离开，我强行为之，会让你极度痛苦。&rdo;想到之前希里斯只是轻轻碰触了一下手背，身上就像被烈火燃烧一般剧痛难忍，宁昭昭的小脸吓得都有点褪色了。那种感觉她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哪怕只是一瞬，可听希里斯的语气，如果他当时硬来，痛苦可不止那么点。&ldo;小乌是抹魂识，他很难沟通，相信你也知道，它并不会有回到属于自己地方的意识，只会凭着本能的喜好，随心所欲。&rdo;因为一直呆在宁昭昭身边，小乌舍不得离开，在希里斯试图让它回归时，它起了强大的反抗对宁昭昭造成反噬。察觉到对她的影响后，希里斯立刻放弃硬来的打算。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到小乌离开她的身上，他就能直接将小乌抓回去。&ldo;在村子里，小乌出来保护我，你就趁机把它……&rdo;宁昭昭弱弱地看了希里斯一眼，仿佛在看一个做坏事的人。小乌跟着她那么多年，突然要分开，她一想到心里就像哽着一样不舒服。可眼前的所有都在告诉她，小乌是希里斯的一部分，他应该去属于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