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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第2页）

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回看过去，发现是慕方良。

他喃喃道：&ldo;慕总……&rdo;

法官又敲了一下锤子，&ldo;继续！&rdo;

姓刘的男人咬咬牙：&ldo;老章说如果拿不到钱，他就从楼上跳下去，总之慕氏集团不给钱就别想安宁。&rdo;

&ldo;刘叔叔，你怎么能这样？我爸会死不瞑目！！&rdo;

章明杉从原告席上蹦地要出来，他要走到他面前去问问他，他爸已经死了，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他一个高中生告一个大公司已经很难了，只要说实话，说实话就可以了，为什么……

&ldo;你收了多少钱！刘叔叔，你说啊，我借钱拿给你！&rdo;

被称作刘叔叔的男人抬头，面色黑沉心虚地呵斥：&ldo;小章你怎么能这么对刘叔叔说话？什么收了多少钱，我是这种人吗？&rdo;一不做二不休，男人抬起头看法官：&ldo;我和你说，领导，我说的全是实话，事情就是这样。&rdo;

章明杉所有希望都破灭了，像一只离弦的箭朝姓刘的男人冲过去，他身边的律师张忠紧紧抓住他：&ldo;冷静一点！&rdo;

章明杉痛苦地回头，看见张忠的眼底也隐藏着怒气。

这样的事情多了，打得过来吗？章明杉从张忠的眼底读出了这句话。他想到中场休息时张忠对他说的话：这就是社会，但无论如何不要放弃努力。

章明杉拳头握得死死的又站了回去，他冷静下来，一言不发地看着张忠。

张忠语气平缓道，&ldo;请求传唤我方证人。&rdo;

第二位证人是章明杉家的隔壁邻居，是一位六十岁的阿姨，阿姨的儿子在这场强行拆迁中被挖掘机伤到了腿，可能要截肢。

老阿姨一看到章明杉和坐在旁听席上差点晕倒的老奶奶就抬不起头，把头压得很低，刚刚那一瞬眼里似乎还噙着泪水。张忠一看就知道事情并不顺利。

第二个证言倒是比第一个好一点，老阿姨说：&ldo;这件事情我不清楚，东铭跳楼的时候我不在现场，我就是觉得多少要赔这孩子一点钱……&rdo;

下半场庭审已经进行到一半，原告缺少关键性证据，而被告提供的真人证言都在极力摆脱嫌疑，眼看进行不下去的时候，法官提出再一次中场休息。

宋忠走出庭审厅，他到稍微远的地方打了个电话：&ldo;薛助理，目前庭审情况很不理想。慕氏这边确实已经把证人都收买了，如果再没有更强有力的证据，一审判决估计要下来了。&rdo;

&ldo;嗯。&rdo;薛北谦在医院走廊尽头接电话，怕吵到医院里的病人，声音也压得很低。

薛北谦回头看了一眼慕安然所在的病房，&ldo;这件事你不用担心，霍总已经做了决定，在安排中了。&rdo;

打官司这件事情，不是说能赢就赢的，宋忠听薛北谦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

宋忠沉沉道：&ldo;我只能尽力。&rdo;

章明杉知道宋忠出来打电话了，他很担心，外头的天气有点冷，章明杉穿的少，站在走廊的那一头看着僵站着打电话的宋忠，冷风吹过，他难受地收了收胳膊。

章明杉有些低落：&ldo;宋律师，我爸是不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rdo;

宋忠站着，多想告诉他一定会胜诉。但是庭审情况扑朔迷离，败诉的可能性在目前看来高达百分之八十九。

宋忠只是往章明杉面前多走了两步：&ldo;小章，你这个案子，我一分钱都没收，你知道为什么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