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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ldo;我叫汉克。&rdo;他笑着说道，露出一口白牙，并伸出手来。

她与那人握了握手。

&ldo;我的真名叫哈利。&rdo;

&ldo;我叫凯茨。&rdo;

&ldo;旅途中你是喜欢交谈还是睡觉？&rdo;他问。

&ldo;看情况而定。&rdo;她说。他的笑容更深了。

他有33岁，全名叫哈罗德&iddot;凯利。平时他的工作是搞平面造型艺术；一到假期，他就去大自然中观察各种稀有鸟类。在这个岛的火焰山上有一对埃及兀鹫，也叫aliochi，他准备去那儿住几个星期，主要是帮助做一些保护它们的工作，顺便也有机会一睹风采。不，不住饭店，他说。他总是露宿‐‐当然，这能省很多钱。

他干什么？去看鸟！哪儿？任何地方，什么时候？只要他有时间，有钱。这些就够了？当然就这些，他还可能需要什么呢？他大量阅读有关鸟类的书籍，并且拍照，研究它们。他有一份相当有意思的工作，但这份工作只是谋生的手段而已，并不是他的生活。每个周末和法定假日他都会去某个地方，去寻觅一些真正的新鲜的事物。

&ldo;给我说说你都去过哪儿？&rdo;凯茨说。

&ldo;你在开玩笑。任何地方‐‐几乎任何地方。我还得去马达加斯加和加拉帕哥斯群岛去看看达尔文雀之类的鸟。&rdo;

&ldo;我也曾研究过一些鸟，像三趾鸡，在兰迪岛。&rdo;

他笑了，&ldo;兰迪是我的第二个家，我有时间但没钱的时候我就会去那里。你在那儿干什么？&rdo;

&ldo;我在北部的普菲恩古利。所有的书上都说这种鸟从不把幼鸟单独撇下。我每天坐在悬崖边上顶着烈日观察它们飞进飞出，这样过了两个星期，后来证明它们其实会离开幼鸟。看来书上说错了。最后我在牛津大学写了一篇论文。&rdo;

&ldo;那你一定知道&lso;马里斯科酒家&rso;这个酒吧了？&rdo;

&ldo;还有米尔科布之家，谷仓，蓝桶……&rdo;

&ldo;你也认识彼得&iddot;德&iddot;格鲁特了？&rdo;

凯茨这下笑了，&ldo;瘦高个，络腮胡子，在马里斯科酒吧工作。他是在非洲研究雀科鸥鸟时获得了哲学博士学位。&rdo;

&ldo;世界真是很小。&rdo;

&ldo;非常小。&rdo;凯茨说，她在想着。

饮料车推到了他们旁边，&ldo;想喝点什么吗？&rdo;

凯茨抬头看了看乘务小姐，&ldo;请来几杯舒适南方加冰！&rdo;

&ldo;你渴了？&rdo;汉克问道。

凯茨正准备打开饮料，突然，汉克问了一个关键问题，&ldo;凯茨，那你是干什么工作的？&rdo;

&ldo;干什么工作？&rdo;她忙乱地打开饮料。

你得撒谎了。她试着去做，&ldo;我是个专业长跑运动员，不过这是一个星期前才开始的。过去我当过公务员，但后来不干了。现在我正准备去兰萨洛特训练，争取把成绩再提高一下。&rdo;

&ldo;做冬季训练？就像林福&iddot;克里斯蒂？&rdo;

&ldo;在桑塔俱乐部。&rdo;

&ldo;哦，我知道这个地方。&rdo;汉克说，&ldo;几年前我去过，还在那儿露营过。那是个大的训练基地，对吧？是围绕着一个泻湖修建的。&rdo;

凯茨点点头。&ldo;那么谁跟着谁？&rdo;

&ldo;对不起，你说什么？&rdo;

&ldo;我开个玩笑。&rdo;

&ldo;关于什么的玩笑？我是不是漏了什么没听到？&rdo;

凯茨叹了口气，&ldo;没什么，我只是……&rdo;她解开安全带，站起来准备去厕所。为了不碰到头顶的锁柜，凯茨俯身走出来，先是贴近了汉克的脸，接着是第三个座位上戴眼镜的人。他把眼睛从书上抬起来瞥了凯茨一眼。

&ldo;我……我想去……&rdo;她说道，觉得自己好像很傻，那人抬起头，金边眼镜后面隐藏着一双冷酷的蓝灰色的眼睛，看上去就像一位安全局的官员，他朝着凯茨僵硬地笑笑，凯茨也马上报以微笑。他看的那本书是杰佛瑞&iddot;阿克尔的一本书。&ldo;难道找不到书看了吗？&rdo;她说。

凯茨关上厕所的门，打开了灯。上帝，这就是包机上的洗手间！先不说小得要让人患上幽闭恐怖症，光是这味道就够受的！她其实并不想小便，但总该干点什么，刚才她不是觉得自己必须离开一会才出来的嘛。所以还是解了解手。洗手时，凯茨看到镜子上很模糊，于是掏出一张纸巾把它擦干净。这时，镜中的凯茨&iddot;弗拉德站在了她的面前，她觉得有点不舒服。莫伊拉，薇娥尼卡，汤姆，瓦莱丽这些人出现在脑海中，为什么她突然对自己的感觉这么糟糕？

飞往兰萨洛特的旅途共4个小时，这个长度是最恰当不过的，因为这既能让你有一种距离感，也不致于被长时间旅途所带来的枯躁、口渴以及那臭气冲天的厕所搞得兴致全无。

凯茨从汉克和那个戴金丝眼镜的人身边挤过，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她从汉克的托盘中拿起第二杯饮料，打开盖子，倒在那几块剩在杯子里的冰块上。&ldo;好吧，给我讲讲，&rdo;她说，&ldo;平面造型设计师都干些什么？

汉克对她说他们画画。一个有着相当高的艺术造诣的小伙子有什么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