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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ldo;我站到后面去。&rdo;汉克说，&ldo;你闭上眼睛来请海浪什么时候会涌过来。&rdo;

他们走回到吉普车里面的时候汉克问凯茨，&ldo;你觉得这很性感，是吗？是不是所有有力量的、危险的东西，比如这海水你都觉得很性感？&rdo;

&ldo;我不知道，&rdo;凯茨坦率地说，&ldo;不过我觉得有种自然率真的感觉，我很想冒把险跳进到海浪里去。&rdo;

&ldo;那你会死的。&rdo;汉克说。

凯茨曾经来过一次火焰山。那是桑塔中心组织的一次活动。他们的一辆大客车直接开进山的中央地带，另一辆就在起伏的公路上行驶，通过车窗玻璃，他们可以看见像月球一样荒凉的群山。这是极其漫长的一个月中极其漫长的一天，凯茨看见的景致她都已经忘记了。她现在唯一记得的就是当时她觉得，应该用平克&iddot;弗洛依德乐队的音乐来烘托烘托这里的气氛。

&ldo;这里很特别，凯茨……&rdo;汉克说着放慢了车速，然后开下了公路。在他们左边是一条蜿蜒的山脉，在夕阳中山体放射出彩虹似的褐色、红色和金色的光辉。

&ldo;你注意，这儿没有任何告示牌，没有&lso;禁止通行&rso;实际上这个地区是不能随便进入的，而且有点危险。过去这儿是有牌子的，但是每个星期都有人开着四轮驱动的吉普车想闯到这儿来，他们想进来的原因就是这儿立着的牌子上说不准进入。&rdo;

他们的车像疯了一样上下颠簸地行驶着，凯茨死死抓住扶手，心里想着要是自己背部肉再多点就好了。&ldo;真‐‐的‐‐吗？&rdo;她说。

&ldo;等过了那座桥地面就好多了，&rdo;汉克大声喊道，&ldo;不过恐怕还得开一段。&rdo;

他往前面望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下面轮胎和凯茨穿着软底运动鞋的脚。&ldo;要是你穿的是靴子之类的鞋就好了。因为前面的地面很烫，而且也很硌脚。&rdo;

汽车猛地颠了一下。&ldo;谢谢‐‐你提醒我。&rdo;又是一颠！&ldo;下次出来吃午饭我一定再背上我的帆布包！&rdo;

&ldo;真聪明！&rdo;他喊道。

这时候他们已经驶过了最颠簸的地段，路面就像煤渣跑道一样。再往前则是沙子似的的褐色砾石和沙滩。

汉克这时又开口说话了，声音依然很大，不过已经用不着喊了。&ldo;从这里往下两英尺深的地方温度高得足够煮茶，大概有摄氏400度！你在餐厅里见过他们用水玩的小把戏吗？&rdo;

&ldo;热水会喷出来？&rdo;

&ldo;喷出蒸汽。把水灌到管子里去，这管子就像上帝的熔炉似的，嗖的一声，蒸汽就喷出来了。这里有些地方热源离地表很近，温度很高。这也是他们不让游客到这儿来的原因之一。&rdo;

&ldo;这个地方可真是神奇。总的来说就是特荒蛮原始的感觉。那到那会儿是什么样子？&rdo;

&ldo;你是说爆发的时候吗？我想应该是极其可怕的。据一些牧师的记载，火山爆发时，村庄消失，牲畜成群地在田野里被毒气熏倒，大海翻腾着……&rdo;

&ldo;我的屁股有点疼了，还有多远啊？&rdo;

&ldo;不远了。&rdo;汉克回答。

刚过6点他们就朝岛的最北端出发了。汽车呼啸了1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一个脸上总是挂着甜甜的微笑的西班牙大学生与他们一起来到这儿。他们一起钻进一个帆布观测篷，离悬崖上的鸟巢距离很近。这个学生是学生态学的，名字也叫马克，他也热衷于拯救这种濒危的动物。就这些了，他说，我们就只剩这几只了。

凯茨和汉克靠得很近，很亲密，但又不够那么亲密。凯茨对这种神秘的的小鸟很热心，很感兴趣，汉克身体很强壮，人也很平静，而且很博学。但是他们之间还是存在最后的百分之一的距离。凯茨一再找各种借口，对着汉克呼气，碰他，斜着眼睛看他，她还有些疑惑，期望着在他们两人之间能突然冒出火花。但她感觉到的却仍然是隔着一层什么。

&ldo;我希望你明白。&rdo;汉克说。他们驶过提纳霍，又看见了桑塔体育中心。

&ldo;明白什么？&rdo;

&ldo;明白我是个同性恋。你好像直到刚才才知道。&rdo;

&ldo;我到现在才知道！&rdo;凯茨非常惊奇地说。&ldo;我到现在才知道，我刚才，我才，我……&rdo;

&ldo;感到很难受？很离谱？&rdo;

&ldo;我简直无法相信！你是同性恋？可是刚才我还觉得很喜欢你！&rdo;

&ldo;你不喜欢我，凯茨。你只是在努力挣脱什么。我是谁或者是什么都无所谓，你只是要借我逃避什么，也许是要逃避你的男朋友？&rdo;

&ldo;瓦莱丽？哦，不。&rdo;她说。接着她开始思考其他一些问题，努力理出个线索。她朦朦胧胧听到吉普车在公路上行驶的声音，看到远处的桑塔越来越近了。

&ldo;你一会儿能停一下车吗？我去给你买点晚餐好吗？&rdo;

汉克笑着说，&ldo;你要去尽管去，用不着跟我说。&rdo;

&ldo;好。&rdo;凯茨说。接着她又开始更努力地思考起来。她在想埃立克，想爱德华&iddot;普拉特，想艾娜和乌特，想马克&iddot;哈里森和他的小计谋，想那个偷偷溜出去会女朋友的艾伦&iddot;萨普萨德。凯茨闭上眼睛，她能感觉到吉普车随着公路的起伏而上上下下。她又想到布洛德温，想到她的长颈鹿，最后还想到那个可怜的休塞佩&iddot;卡斯特拉诺，他吊在那儿，几只猫趴在他身上。他被人玩弄了，是块摆在案板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