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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贱（第1页）

一秒记住【xiaoyanwenxue.com】精彩无弹窗免费！2009年的初夏，少年最是意气风发。

沈拓海和易霄又逃课了。

沿着满路的洋紫荆树，满大街的紫影婆娑，间或有变种的白花洋紫荆，白衣少年们飞快地奔跑。

经过落霞街，一堵布满青苔的石墙，还有细小的流水从中流出，榕树的根在石块间狭窄的空间攀附。

学校保安远远地落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也追不上，转身回去要去告诉教导主任。

“青花瓷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终于甩掉保安，易霄心情愉快地唱起歌。

“你爸要是知道，你一天在学校就不学习，听些乱七八糟的歌，一定把你腿打断。”沈拓海瞥他一眼，这没出息的样儿哟。

“你敢侮辱周总，你完蛋了，我马上告诉班里那群女生，她们成立了一个铁中周总粉丝后援会，一定批斗你！”易霄狡辩，“再说，这才不是乱七八糟的歌，去年出现在高考题上了的，不知道吧你，你才是不爱学习的那一个！”

“喂，沈拓海，我听我阿婆说的，这堵墙，很厉害的，是先人打仗的时候在阔州城内再修筑的内城，全部用条石垒筑，百年历史，固若金汤喔！”

“别废话了，阿婆牛杂啊，走啦，饿死！”

“哇，沈拓海你个文盲……”

“我只知道我妈咪也没文化，但是打牌顺风顺水，赢了你妈好多钱哦！”

“嘿你，站住啊你！”

又开始了追逐打闹，少年好像永远都有用不完的精力。

而悲催的事情永远发生在最快乐的那一刻，比如此刻。

易霄直直地撞上来人，还闹出不小动静。被撞的大哥一下顶在阿婆牛杂的小摊上，汤汤水水被晃出来洒了一地，大哥的衣服当然插翅难逃，已经是两种颜色了。

“喂，臭小子，乌蝇哥也敢挑衅，你走路不看路？！”

大哥身后的几个流里流气的地痞子把他围在中间。沈拓海站在圈外吃牛杂，是要打算看热闹的样子。

“对不起，我真的是不小心的，确实小弟有点尿急，跑的快了，没注意到了嘛……大哥，我赔您洗衣服的钱，原谅原谅，包容包容……”易霄掏出纸巾和身上所有的纸币，把钱塞到大哥手里，赶紧用纸巾给大哥擦拭，满怀歉意。然后钱被塞进口袋，人被推开。

“少他娘的废话，动手兄弟们！！！”

“别呀，大哥，我现在交保护费还来得及吗，我给你钱，你们保护我，别打我了。”

易霄继续狡辩：“真的大哥，您现在身上的人间烟火味，其实让我想起我妈，小的时候，我妈经常做牛杂给我吃，我问妈妈，什么是最感人的感情，妈妈说，是‘牛肚之情’！我一直不懂，等我长大明白的时候已经迟了……唉，过去的事不提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寻找熟悉的味道和感觉，直到今日，我虽然冲撞了大哥，但显然，善良的大哥一定会因为那份‘牛犊之情’而宽容我，是吧大哥？”

……现场安静了。落根针在地上都可以听见的那种安静。

“噗嗤——好贱啊！”一个娇娇的女声发出嘲笑，打破了这份安静。

地痞子们转头，原来是几个小妹妹。头发染了颜色，紫的蓝的绿的灰的，好像气球。

这几个小太妹，看起来有点不好惹哦。

易霄心想。然后一个箭步突出重围，一把搂住了那个出声的女生并大声说道：“这是我女朋友！要打我就先经过她的同意！”

好贱！在场人心中无不飘过这句话。好多年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了，大哥混迹江湖多年，此刻也有点愣神。见过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果然人至贱则无敌！

看到易霄这么不要脸，从来不打女人的大哥，呸了口晦气，带着人走了。

女生推开易霄，其他几个小妹方才反应过来，纷纷围拢“欣姐没事吧？”“欣姐没受伤吧？”

啊……粉色头发的女生，看起来是大姐头呢！易霄赶紧也递上嘘寒问暖的眼神。

女生淡漠地瞟他一眼，带着小妹们离开了。现场只有易霄和沈拓海，以及，被洒了半锅汤的阿婆。

帮忙收拾好阿婆的摊位，已经是黄昏了。原本逃课计划去打桌球，泡汤了。两个不着家的少年又去了他们的老基地，星霓奥网吧。

一把对局结束，易霄胜利。

“喂，你不怕我真的被打？是不是好哥们儿！”

“你又不是打不过，而且本来就是你撞了别人，做回孙子怎么了？”

“滚你丫的，你才做孙子了，我那是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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