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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想至此，萧煜的目光不由深邃清冷了起来。无济于事，是吗？

&ldo;王爷。&rdo;

温柔的一声唤，一件厚厚的锦棉披风，落在了萧煜的肩上。

萧煜下意识咳了两声，转头看去，卫心玫正抬头关切地望着他。

&ldo;夜深了，又下了雪，王爷别又着凉了。&rdo;

萧煜道，&ldo;王妃还没睡着？&rdo;

卫心玫道，&ldo;王爷忧心忡忡，臣妾也不能安眠。&rdo;

萧煜望着她，没说话。

卫心玫垂下头，轻声道，&ldo;都是因为妾身的父亲，牵累了王爷。&rdo;

萧煜道，&ldo;又何尝不是因为我，牵累了你父亲。&rdo;

&ldo;王爷……&rdo;卫心玫抬头看他一眼，复将头垂得更深。萧煜握住她的手柔声道，&ldo;王妃既嫁了我，无论富贵贫穷，成败生死，我，定不能负你。&rdo;

卫心玫心下大恸，一把抱住他哭道，&ldo;王爷！&rdo;

萧煜轻轻抚了抚她的背，搬过她的头，爱抚地为她正了正钗子。卫心玫擦擦泪，挽了他的手道，&ldo;王爷，我们进去吧。&rdo;

萧煜望了眼乱蒙蒙飘雪的苍穹，把肩上的披风解下覆到卫心玫的肩上，牵着她的手道，&ldo;我们夫妻还从不曾一起踏过雪呢，今夜万籁俱寂，落雪有声，如此良辰，王妃和我一起去园子里踏踏雪吧。&rdo;

卫心玫担心他的身体，但那件落在身上的披风，带着他身体的气味和温度，瞬息的温暖刺酸了她的鼻子，不由得泪眼氤氲。

她低下头，萧煜已经牵着她走。如今他正艰难，不可坏他的兴致，惹他不快，但出于卫心玫自己内心的愿望，得夫君怜宠，牵手踏雪，她也是舍不得去拒绝的，连带身上的那件衣服，因为有他的气息，她也舍不得推让。

为这刹那的体贴亲密，卫心玫暗自心喜着。脚下的雪&ldo;吱吱&rdo;有声，一时间好像整个天地，都唯有这细细的声息似的。

园子里一片银光，花木建筑皆为白雪所覆盖，他们两个人于茫茫飞雪中相扶而行，来到了花园东隅的望月亭。

那夜没有月，没有风，只有落雪。

亭子里是干的，但和外面一样冷，所幸陆醒为萧煜送来了裘衣，还着人送来了火炉和茶点。

卫心玫为萧煜倒了杯热茶，火炉映得她的手，有几分红彤彤的。

萧煜接过去，只微微呷了一口，望着微弱火光下的妻子，微笑道，&ldo;可能多年后，我们只有一间小屋子，不能出方寸之地，遇到这样的天气，有个火，有杯茶，便是莫大的荣幸。&rdo;

这话还是悲观伤感的，卫心玫正在给自己倒茶的手滞了一下，转而婉然而笑，柔声道，&ldo;妾身嫁给王爷，分享荣光，自然也同担苦难，妾身无所怨。&rdo;

萧煜淡淡笑，握住了她放下茶壶的手，&ldo;也说不定，连囚禁于方寸之地的机会也没有，自古成王败寇，身首分离，魂飞湮灭，也是极容易的。

卫心玫嫣然，&ldo;夫妻一体，王爷在，妾身在，荣辱与共，夫死妻随。&rdo;

萧煜心有所动，&ldo;夫死妻随么？&rdo;

他那个陡然的瞬间，想起了沈墨瞳。虽然诡异，但是真实，他突然想到，沈墨瞳也会夫死妻随么？

卫心玫不知他心念所想，只听他那上挑的尾音飘忽短促，她不由抿唇一笑，握住了萧煜的手。

卫心玫的手温暖纤细，眉目之间淡淡的，别是一种端庄的娴雅从容。萧煜望着她，瞬间情动，柔声道，&ldo;是我，苦了玫儿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