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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宏义忽然明白了诗句的意义,流萤此刻的样子刚好介于绚烂与静美之间。
他喉头滚动,说死,不吉利,这一刻,他只希望她拥有如夏花般绚烂的人生。
韩宏义头一次有耐心逐字逐句地读起新体诗。
冥冥中,那些“爱”、“少女”、“心”、“亲吻”等等的字眼显得异常跳脱,时常扎在他的眼里拔不出来。
——不要因为峭壁是高的,便让你的爱情坐在峭壁上。
——生命因了“世界”的要求,得到他的资产,因了爱的要求,得到他的价值。
——你微微地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待得久了。
——贞操是从丰富的爱情中生出来的财富。
——一个忧郁的声音,筑巢于逝水似的年华中。它在夜里向我唱道:“我爱你。”
——爱情呀,当你手里拿着点亮了的痛苦之灯走来时,我能够看见你的脸,而且以你为幸福。
——我把我心之碗轻轻浸入这沉默之时刻中,它盛满了爱了。
——爱就是充实了的生命,正如盛满了酒的酒杯。
——我不要求你进我的屋里。你到我无量的孤寂里来吧,我的爱人!
几乎每翻开一页,他都能感受到这薄薄的册子里的满满爱意,让他觉得宇宙充满了意义,人生是快乐的,有着无穷的勇气。
他一页一页地翻看,于心中默念,在读到关于晨的那篇的时候,他惊异于诗人量它赋予新的意义,一种永恒的惊奇。
——你第一次看到它,把它当作还没有名字的新生孩子吧。
韩宏义心中默念的时候,流萤缓缓睁开了眼睛。
“二少爷?”
流萤抓住肩膀滑落的薄毯,嗓音有点点哑,韩宏义的心尖微微一动。
在这个无人的角落,他的脑海里闪过某一个明媚的清晨,她在他身旁醒来,打个哈欠,伸着懒腰,而后他倾身吻过去,又将她扑倒在柔软的被褥里。
他垂着视线,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问道,“你醒了?”
他的嗓音同样有点哑,流萤却一无所觉。
她揉揉眼睛,“我睡着了,二少爷等了多久?”
韩宏义轻咳一声,笑道,“不久,刚好看完这诗集。”
流萤羞赧地吐吐舌头,“二少爷久等了。”
依着原先的计划,韩宏义在中午之前就会将人送回去,可他此刻并不想走。
流萤本欲起身,见他没有动身的意思,又坐了回去。
韩宏义将方才包好的礼盒拿给她,“打开看看。”
“这是什么?”流萤踟蹰着接过去,端起来在耳边轻轻晃了晃,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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