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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灭度的生存之道（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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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使大人，为何曹公公会来江浙地界？”劫原问道。

“哈哈哈，他就是来告诉我棋差一招，输了他一手，那个老太监，就这么点爱好。”灭渡冷笑一声，武功，人生，境界达到了他们这种程度，很多事情对他们这种人就像是游戏，有输有赢，有生有死的游戏，一命到底的游戏，武不入宗师，权不到平顶天，是没有资格进入这场游戏的。

“这……，大人，不知道从何说起呢？”劫原向来不懂就问。

对于劫原的疑问，灭渡很有耐心，劫原在灭渡眼里是一块美玉，只需要雕琢打磨就能成器。

而雕琢、打磨一件玉器，需要适合的工具，以及相当的技艺。

对于人来说，雕琢、打磨就像是学习和经历，前者会让你变成什么模样，后者会决定你适合的位置。

一个玉器模样大小、轻重、决定了它适合被放着观赏还是佩戴在身旁，这就叫‘道’路。

你的器很大很重，就不可能被拿着把玩，被时长带出游历观赏，你就得明白什么叫取舍。

你的器很小，很轻，你就不可能拥有大器一般的作用和名号，承载不了那种重量，硬上就会被压塌、压碎。

菱角分明的玉器不会被贴身佩戴，人也是这样的，有人是大器，有人精致，有人圆润，有人就有菱有角。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位置，能做锦衣卫的就不可能是一种圆润的人，他们面对的就是尔虞我诈，生死较量。

灭渡说道：“自我出了央京城，我就被封闭了耳朵和眼睛，京城总部的锦衣卫，可能在我们一出城就被控制了，一直在给我传递假消息，让我追着一个曲岩到处跑，去救什么七皇子。直到今天有密信来报，我才知道七皇子一直都在曹淳的眼皮底下。”

“现在七皇子已经回宫，陛下也赦免了张世荣，包括曲岩在内的所有人。”

劫原听了一惊，他道：“大人，怎么会这样！密卫真有这么厉害，可以控制锦衣卫总部！”

灭渡听了这话，他哈哈一笑道：“哈！密卫要是有这种能耐就不是密卫而是明卫了，这应该是陛下的旨意。”

“陛下让总部给我们发假消息？”劫原也明白过来，也只有如此，才能说得通。

“不错，陛下先是以七皇子被劫之名，令我离京，让所有人以为七皇子真的失踪了，让我追着曲岩满天下跑，这是明面上的，实则是为了让人掉以轻心。京城出了点大事，定前门被封，富康郡王被抓，牵连了很多人，陛下一直有整顿吏治的决心，这次恐怕是真动手了。”灭渡感叹道。

可是这点劫原就不明白了，他还是问道：“指挥使大人，这种事，陛下为什么不和您直说？难道陛下真的那么信任密卫和曹公公！如果是这样，曹公公若对陛下说了流焰宫的事情，我们恐怕很被动。”

劫原会这么想，也是正常，一般人都会这么想，事实上曹淳是肯定会这样做的，不过灭渡根本就不担心。

“哈哈，你要真这么觉得，就太小看曹淳，太小看我，也太小看陛下了。”灭渡接着道：“小看曹淳就是小看你的敌人，小看敌人的家伙通常就会死于非命。小看我，你就学不好本领，学不好本领，你一样会死。小看陛下，你就是小看天地，人能一时的聪明，一时的战胜天地，可天长地久，人哪有长久。”

劫原听了灭渡的话，知道自身是失言了，他道：“谢大人教会。”

劫原的态度是让灭渡满意的，灭渡虽然样子五大三粗，但没有一个宗师是不博学的。

灭渡说道：“一个流焰宫虽然在这个地界算得上一流，可根本不值得我大费周章，你说我为什么要让魏停去灭了它。”

“因为曹公公已经知道了？如若不剪除，陛下若查起来大人不好交代。”劫原回道。

灭渡听了摇摇头，他说道：“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却不是最重要的，锦衣卫办的事情太多了，根本就称不上干净，陛下要拿那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借口。我之所以灭流焰宫，原因在于锦衣卫的根性。”

“你记住，像流焰宫这种地缘性门派，无论大还是小，一流还是三流都是一样的，我们随手都能捏死。对这些门派来说，普通人就像草木牛羊，这些地缘门派不过是有利齿，尖爪的野兽，就算有的是狼，有的是虎也都是野兽。锦衣卫就像是一个猎人，大曌就是一个猎场。”

“野兽们厮杀牛羊，我们饿了可以杀些野兽来吃，吃些牛羊也不要紧，要紧的是大曌即是个猎场，也是个牧场，吃牧主人的牛羊野兽，你得管住自己的胃口，明白自己的身份，我们干的就是管理牧场的活，有时候牧场主人会让你管理一些牛羊。”

“这时候你得明白，我们既不能与野兽为伍，也不能把自己当做牧场的主人。对陛下来说，说得难听点，锦衣卫就是条猎狗。有理智的主人是不需要和狗事事说明的，他只要知道这狗听话不听话。”

“听话，就是条好狗，不听话，也就是餐肉。”灭渡直言道。

说到这里，劫原也明白过来，他道：“我明白了大人，之所以灭了流焰宫，是为了表明，猎人还是猎人。”

灭渡满意的笑了，他说道：“对陛下来说，忠诚不是言语，也不是你的作为能否让他满意，是你还能否认清自己的位置，还是否如同他可以拿捏的果实，除此之外你是否有劣迹，你使用的方法和手段，陛下都是不在乎的。”

“属下明了。”劫原点头，灭渡这些话无疑都是生存之道，对劫原来说都是相当有用的经验。

“你明白就好，我们是这个牧场的猎人，负责管理整个牧场的野兽，野兽太多了，牛羊就会受损这是牧场主人不愿意看到的，这时候就需要我们动手剪除。野兽太少，牛羊就会大增，光凭我们也是管理不过来，这时候就得培植野兽。这就是生存，这就是锦衣卫。明白了这些你才能走得更远。”灭渡缓缓道。

“谢大人栽培，属下感激不尽。”劫原感谢道。

“哈哈，我不需要你的感激，只希望等我这条老狗没用后，你能接手这个猎场，行了，收拾东西，回京吧。”灭渡最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