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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2页）

&ldo;那你……&rdo;小霞怔怔地注视着盛珠，&ldo;你怎么想走那一步？你不是要我给你介绍那位拉皮条的司机吗？&rdo;

&ldo;我跟你不一样。&rdo;盛珠脸上的红晕已变成了浓浓的酡红。但盛珠毫无醉意，盛珠的酒量是很大的，盛珠已喝下了一瓶，脑际却依然清醒，&ldo;我是结过婚的人了。再说，我的经历已让我能承受得起我要做的事。&rdo;

&ldo;你结过婚，可你这样做能对得起丈夫吗？&rdo;

盛珠猛然一惊，盛珠有一种猝不及防的感觉。但盛珠很快就从慌乱中沉静下来。

盛珠说：&ldo;我挣钱是为了给丈夫治病。我到北京来就是为了挣钱给丈夫治病。&rdo;

盛珠又说：&ldo;我丈夫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现在的症状是痴傻，我已把他接到北京来了。来北京之前，他在我们省的一家精神病医院治疗了好几个月时间，我现在已欠下将近一万块钱的债。我必须挣钱。&rdo;

&ldo;原来是这样！&rdo;小霞的脸上顿时充满了侧隐之色，&ldo;他现在在北京精神病医院吗？&rdo;

&ldo;他现在接受气功治疗。你应该见过他，我每天都送他上那家气功诊所，几乎每天都路过你们饭店。&rdo;

&ldo;可我一次也没见上。&rdo;

&ldo;见上他，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地挣钱了。&rdo;

&ldo;他非常漂亮？&rdo;

&ldo;不，他很瘦弱。&rdo;盛珠神情忧伤而专注，眼睛里流露出一梦幻般遥远苍茫的神色，&ldo;他的眼睛即便现在看也依然善良、纯净，你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遭遇过多少痛苦折磨……我活着的希望就是治好他的病……&rdo;

小霞翕动了几下嘴唇，想说什么，却久久没说出话。

最后，小霞说：&ldo;好吧，我明天把司机介绍给你。&rdo;

这时候，小霞看到盛珠的眼里盈满了泪水。小霞不知道这泪水的涵义，但她已经想好了，继续在餐厅干下去，小霞突然识到&ldo;那一步&rdo;离她一下子遥远了。

《北京往事》第十章（1）

路过楼下传达室的时候高文都胆战心惊，他害怕李大爷叫住他，递给他一封来自新疆的信。

高文从理智上判断，郝青的那封信仅仅是为了折磨他，即便他不回去她也不会来北京，可在感情上，高文无法摆脱她突然来京的担心和恐慌，更无法摆脱癔想中的种种打击。

高文曾提笔试图给她写一封信，安抚她，可铺开纸，高文想到他的笔下即将出现&ldo;郝青&rdo;二字的时候，便心如刀绞。高文不止一次想过，郝青要真是学法国文学的那对老夫妇的女儿，也就是说宁可《北京往事》是完全剽窃的，也比现在好受，出于对她父母的怀念和尊敬，他也不会如此恨她，何况他承受的是他应该承受的，而不是现在这样病态的承受。信纸就好像是跟郝青充满关联一样被他狠狠地一点一点地撕碎。

高文渴望他郁结的情绪能像撕碎的信纸一样飘逝，待他把一个字未写的信纸撕完之后，他心中的块垒依然如故。

盛珠多次劝他，盛珠说：&ldo;再坏的女人也经不住男人的哄骗，你给她写一封信吧，不然的话她真会来北京找你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