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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ldo;雷安。&rdo;

季闲忽然转身，看着雷安问，&ldo;为什么要这么残忍?&rdo;

雷安平静地看着季闲，答道：&ldo;只有这样，才足以立威。恐惧是最好的项圈。‐‐陛下，您明白这个道理的，不是吗?在您宣布要公开对他们处刑的时候，您其实也能想到他们的下场，不是吗?&rdo;

&ldo;我是要他们死，但不是这样死。&rdo;

&ldo;有区别吗?&rdo;

雷安的语气严肃起来。

&ldo;您之前说认同我关于&lso;您需要尽快掌握王的力量&rso;的判断。但是&lso;王的力量&rso;不止那至高的压制，还有心性。&rdo;

&ldo;……&rdo;

雷安对季闲跪下，以请罪的姿态。他身后的虫侍们也跟着跪下，银发男人顿了一秒，同样跪下了。

雷安：&ldo;我接下来的话会冒犯王的尊严，我先向您请罪。

&ldo;您太善良了。这个品质于平民是美德，但于王，只能成为您的点缀，而绝不能左右您的判断。否则，您将会被从王座上扯下来。&rdo;

&ldo;……你是要我做个冷血机器?&rdo;

&ldo;不，我是希望您正视虫族的等级。&rdo;

&ldo;我当然知道虫族等级。&rdo;

&ldo;是，但您并不理解。&rdo;

&ldo;……&rdo;

&ldo;人类生来就是相对平等的个体，排除不可控因素，只有智力性状的些微差异。因此人类在社会框架中会追求恢复平等的理念，例如正义、公平、自由……

&ldo;而虫子这样的生物，生来就有明确的等级划分，终身不可逾越。我们安心于此，我们的社会结构也因此更加稳定。&rdo;

季闲嗤笑一声：&ldo;安心?安于自己等级的虫子会来刺杀王?&rdo;

&ldo;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们有人类的基因。&rdo;

&ldo;……&rdo;

&ldo;人类是我们孵化的温床。伴随着生产的馈赠，人类关于平等的理念也融合到了我们的基因里。所以才会有西大陆那些学人类的虫子。

&ldo;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在于您。&rdo;

&ldo;我?&rdo;

&ldo;是的。陛下。

&ldo;当您的善良跨越了等级，您无视虫族等级的存在，那么虫族的社会结构将岌岌可危。&rdo;

&ldo;社会革新这种事总会发生的，大部分时候这并不是坏事。&rdo;

&ldo;不，您没明白。

&ldo;您所谓的社会革新，在人类那里是推翻一个政权，建立一个新的制度;但在虫子这里，是工蚁吃掉蚁后、螳螂吃掉幼虫。

&ldo;用人类的话来说，请您谨记‐‐我们是&lso;动物&rso;。

&ldo;虫族的等级不仅是您理解的&lso;阶级&rso;，它更是我们的秩序。&rdo;

&ldo;……&rdo;

&ldo;我说完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