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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怀里抱着把紫黑色的二胡，闭着眼睛，摇头晃脑，拉得一脸陶醉。

乐声里毫无技巧，全是感情。难听到方圆几米杳无人烟，远处的路人纷纷掩耳绕路疾走。

唐意看到了赚钱的商机!

她在报纸对面蹲下来，龇牙咧嘴地听完了全程不在调上的不知道是什么曲目的曲子，尽力让自己忽略拉大锯似的声音，去体会曲中满溢的情感。

一曲终了，老头睁开眼，声如洪钟，&ldo;给钱!&rdo;

唐意讲道理，&ldo;我觉得应该你给我钱。&rdo;

老头：&ldo;你从头到尾听完了我的表演，竟然想不给钱?&rdo;

唐意：&ldo;我从头到尾捧完了你的场，上哪儿你都找不着我这么敬业的托，所以该你给我钱。&rdo;

老头冷笑，&ldo;你觉得我拉得不好听?&rdo;

唐意十分震惊，&ldo;你觉得你拉得好听?&rdo;

老头拈起面前的搪瓷碗抖了抖，里头几个钢镚叮咣作响，&ldo;有人愿意给钱，就是好音乐。&rdo;

唐意看看那几枚钢镚，诚实地说：&ldo;我觉得给钱的人应该是想让你别拉了。&rdo;

老头咣一声把碗往地上一杵，&ldo;不好听你蹲这儿听完了!&rdo;

唐意就着蹲的姿势，左右切换重心，轮流伸直腿活血。

&ldo;我蹲这儿呢，是想跟您谈一笔生意。我看得出，您是真心喜欢二胡的，&rdo;她先是顺着对方的心思说，在心理上拉拢对方，然后话锋一转，&ldo;但是呢，您这个技术啊，还有一些提升。&rdo;

最后，唐意图穷匕见，一脸热情，&ldo;要不这样，我教您拉二胡，您呢，适当地交点学费，怎么样?&rdo;

老头上上下下打量唐意好几遍，&ldo;你会二胡?年轻人可别说大话，二胡这东西，没几年的功夫，可拉不出调来。&rdo;

唐意活动好了发麻的双腿，站起身拍了拍裙摆，&ldo;光说不练假把式，会不会的，我给您拉一曲不就知道了?&rdo;

老头收敛了脸上所有的表情，一双略微浑浊的眼审视着唐意，竟透出一丝压迫感。

唐意不避不让地迎上他的视线，露出八颗牙齿的礼貌微笑。

&ldo;哼，就一曲。&rdo;半晌，老头妥协地移开视线，抱着二胡爱惜地抚摸几下，才站起身递给唐意，指了指马扎，示意唐意坐下。

唐意嘿嘿一笑，双手接过二胡在老头让出来的马扎实坐下。仔细打量怀里的二胡一番：琴筒木色深紫近黑，前口覆的琴皮鳞纹略粗，摸起来平整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