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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现在度假村开起来了，人却只剩下他一个。

罗少恒低头亲吻木牌上的名字，低声说了句连自己都几乎听不清的话，紧紧将木牌攥紧在手心里。

这样就更就靠近一些了吧。

季予和顾柏第二天就离开了，罗少恒送完两人之后又开始计划着下一次的外出。现在已经是冬天，他打算去瑞士看雪，走之前约了陈湛出来见面，免得他又说自己一年半载约不到一次。

陈湛是罗少恒当年在疗养院的主治医生，罗少恒是他刚回国接的第一个病人，两人年纪相差不了几岁，除去医生和病人这层关系，还成了很好的朋友，即使罗少恒出了院也一直有联系。

两人约在市区的一家咖啡厅里，地点是陈湛定的，美名其曰让罗少恒进进城，别没事老窝在山旮旯里，明明才是而立之年，偏偏活得像个老头子，荒废了人生大好时光。

罗少恒到的时候，陈湛已经先到了，正低头翻着一本书，旁边放着一杯咖啡，说明他已经来了一会了。罗少恒快步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ldo;抱歉，路上有些堵车。&rdo;

陈湛合起书放到一旁，毫不在意地说：&ldo;没事，我刚好在附近有个病人，就顺道过来了。&rdo;

罗少恒看了眼书封上的名字，上面写着&ldo;论催眠与现代医学合并的可能性&rdo;，不禁说：&ldo;你还真是用生命在工作啊。&rdo;

&ldo;这个吗？&rdo;陈湛看了眼书本，笑道，&ldo;打发时间罢了，之前一个病人送的。对了，喝点什么？&rdo;

&ldo;摩卡吧。&rdo;罗少恒说道。

陈湛招来服务员给他点了咖啡，又另外加了几份点心。

&ldo;最近怎么样？感觉睡得不太好啊。&rdo;陈湛打量了下罗少恒的气色说道。

&ldo;有吗？&rdo;罗少恒开玩笑道，&ldo;冬天是云山的旅游高峰期，忙着赚钱呢。&rdo;

陈湛笑笑也不拆穿他，是什么情况两人都心知肚明，至少现在罗少恒的状态要比前几年好太多了，不能再要求过多。

服务员把咖啡和点心送上来，两人聊了些最近的琐事，陈湛问起罗少恒这次要去的地方，得知他要去瑞士滑雪便说：&ldo;不是说冬天是旅游高峰期吗？怎么跑这么远？什么时候去？&rdo;

&ldo;后天吧，反正度假村有小泉看着，我就做个甩手掌柜好了。&rdo;罗少恒说道，正好他也想出去散散心。

&ldo;一个人去？要不晚几天，我忙完和你一块去，正好我也回以前的学校看看。&rdo;陈湛建议道，他以前便是在瑞士留的学。

&ldo;不了，这次我一个人去。&rdo;罗少恒摇摇头说。

&ldo;也是约定里的一项？&rdo;陈湛猜测。

&ldo;是啊。&rdo;罗少恒笑道，这是他以前和沈幕城约定过的，到了冬天去瑞士看雪，即使现在沈幕城不在，这个约定他也会继续完成。

&ldo;注意安全。&rdo;作为罗少恒曾经的主治医生，陈湛知道他的坚持，没有再多说什么。

&ldo;不用担心。&rdo;罗少恒说道，这几年他跑了无数个地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流浪。

从咖啡厅出来，外面的寒意席卷上来，罗少恒紧了紧大衣，听到陈湛问：&ldo;你开车来的吗？要不要我送你？&rdo;

&ldo;不用，我车停那边。&rdo;罗少恒指了指前面停车的地方，正好陈湛的车也在那边，两个人一起过去，边走边聊起过年的事，下个月便过年了，陈湛问罗少恒今年怎么过。

&ldo;在度假村过就行了，你有空就过来玩。&rdo;罗少恒说。

&ldo;应该不少人去度假村过年吧，还有我的位置？。&rdo;陈湛打趣道。

&ldo;陈医生是终生客户，随时过来。&rdo;罗少恒顺着调侃了句。

&ldo;那我就放心了。&rdo;陈湛目光在他略显憔悴的脸色一掠而过，又加了一句：&ldo;注意点日常作息，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rdo;

&ldo;行了，怎么以前没见你这么啰嗦，这么多年我……&rdo;罗少恒的话戛然而止，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一般眼睛微微睁大。

&ldo;怎么……&rdo;陈湛话还没说完，罗少恒突然几步冲到自己车旁，解锁拉开车门坐进去，然后启动，倒车，车子从陈湛的身边穿过。

他的动作一气喝成，快得陈湛甚至来不及反应，等他回神就见罗少恒的车子已经开出了一大段距离，连忙上车追过去。

罗少恒的车开得很快，他紧抿着唇，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力道大得指骨都有些泛白，油门一直在往上加，远远超过了市内限制的时速，快速地穿梭在主干道的车辆中间，很快便将它们甩在后面。

他盲目的开法引来了不少车辆的喇叭声，但是他全然听不到，脑中只剩下刚刚短短的一瞥中看到的那个身影，那张熟悉的脸让他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比理智更快一步作出反应，想也没想便驱车追了上来。

后面传来警车鸣笛的声音，罗少恒加速穿过已经闪动的黄灯，车子冲上天桥，逼近一辆黑色轿车，几番较劲后最终不管不顾地超速拦在前面将对方生生逼停下来。

车子一停，罗少恒立马推门下车，快速朝那辆车走过去，刚好对方也下了车，两人相对而立，罗少恒的脚步顿住了。

不是他。

不是沈幕城。

&ldo;喂，你追我车干什么？&rdo;对方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被罗少恒卡了几次竟然也没生气，只是奇怪地问他。

罗少恒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到他旁边往车子里面看了看，除了这个年轻人，车里面只有一个司机，确实没有他想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