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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5月13日，各路&ot;围剿&ot;之敌继续向苏区中部推进。王金钰部第二十大师和四十七师一个旅脱离富田阵地，分两路向东固地区进犯。

5月13日，毛泽东、朱德在敖上方面军指挥所忙碌起来。二十多天的等待，终于有个结果了，这个结果又跟毛泽东一月前预料的一模一样，大家都觉得惊奇。项英和任弼时到指挥部转了一圈，见无法插手，留下几句鼓舞斗志的话，出去准备做后勤工作了。

项英前脚一走，一个作战参谋憋不住地说了一句：&ot;前天项书记还说这种傻等是钻牛角，你们没看，今天把脸部笑烂了。&ot;另一个参谋也随声附和了几句。

毛泽东在地图前转过身，严肃地说：&ot;你们要好好做好本职工作，不要做评论员。作为下级，议论上级的是是非非不是好习惯。项书记是个耿直之人，有啥说啥，很好嘛。任委员在苏联留进学，马列水平高，很值得我们学习。&ot;话锋一转直杀进战争，&ot;我问你们，明日如果敌人不向我们这方向进攻，我们该怎么办?&ot;两个参谋一时答不上来。

朱德道：&ot;这种步步为营的打法，有时候也烦人。富田到东固二十四里，他们要走天，这天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是要预备几个作战方案。你们作为总部作战参谋，不仅要清楚求歼敌二十八师和四十七师一部的方案，还要多想想其它。&ot;毛泽东捋捋额前的一摞长达道，&ot;这是一次虎口抢食的闪击战，动作一定要快，一定要在敌十九路军和敌郭华宗师合击前吃掉霄田之敌。此仗只要打好了，就把敌人的全部部署打乱了，分歼敌人才有可能。要是被敌钳制，后果不堪设想。这一点，必须在命令中特别强调。我看应这样部署：红三军团并指挥三十五军为左路军，经江树头、固破迂回到富田侧后攻击;红三军欠第七师为中路军，沿东固至中洞大道向桥头江一线攻击前进;红四军并指挥六十四师，红十二军欠三十五师为右路军，分两路抢占九寸岭、观音崖两隘口，尔后继续向富田攻击前进;红三军第七师和红十二军第三十五师负责阻击敌之第十九路军。以上部署，令各部明晨开始实施。我们下十个指挥所应在这里───白云山。&ot;次日上午，毛泽东出现在彭德怀第三军团指挥部。彭德怀深知首战关系重大;见毛泽东亲自来查看心里更觉担子之重，也不寒暄，站直了报告说：&ot;三军团正按总部部署实施。&ot;毛泽东笑道：&ot;你不忙的话，请陪我观赏观赏这白云山风光。几天后这里就是战场了，我还准备把指挥所放在这里。&ot;两人一前一后爬上白云山。看见满山的翠绿，毛泽东从一棵刺梅树上摘一颗刺梅咬了一口道：&ot;刚来东固，刺梅花谢未久，转眼间就可以吃了。在井冈山，你我常一起看青松浮云，两年多了，&ot;你我同看风景可是第一次?&ot;彭德怀答道：&ot;是的。&ot;毛泽东吐出一个果核。&ot;，军团三军、四军打正面，你的三军团外加二十五军全部去打包抄，敌人一定会垮下来的。王金钰一垮，以后的仗就好打了。&ot;彭德怀说道;&ot;&ot;只要敌人从富田一动，一定能打垮他们。难办的是，他们何时动，动的快慢，我们不知道，我们动早了怕惊动他们，动退了又怕他们跑掉。时机不好把握。&ot;毛泽东很有把握地说：&ot;现在我们能知道敌人想什么了。电台已经可用，已能收到敌人的通话。公秉藩那里有台大家伙，听王诤小鬼讲，公案藩那含有一百五，可以把信号发到上海去，要是能把这台大家伙搞来，中国革命就会少走许多弯路。&ot;彭德怀兴奋道：&ot;有这只眼睛和耳朵，就好多了。这一仗一定能弄到这台大家伙。&ot;毛泽东盯了好一会儿天上的白云，慢慢说道：&ot;中央还会来人，还会来人呢。如今的年轻人都厉害，任弼对此我小十岁，顾作霖和林彪一样大，听说陈绍禹（王明）也只二十六岁。中国革命后继有人呢!这个王稼祥不错，能听进别人的正确意见。你我加上朱老总，一定要把仗打好。朱总四十多了，相比中央这些年轻人，是该称老总了。前天项英同志突然间喊我一声老毛，我还听不习惯。我们确实不再年轻了，都是上个世纪过来的老古董了。&ot;彭德怀怎么听都觉得毛泽东这番话不像是随便说说。上次开会的阵势他也看明白了，中央来的人对毛都有一些成见。毛带着儿万人在东固一钻二十几天，如果把架打砸了，以后的日子肯定难过。参加革命四年多了，他越来越看清军事工作在革命中的显要地位。毛泽东所表现出的全面才能且不说，仅军事才能，也让彭德怀由衷地钦佩。心里话，苏区可以没有他彭德怀，可以没有项英这些中央大员，可不能没有毛泽东。

&ot;总政委，三军团一定会倾尽全力把仗打好。这里你只管交给我彭德怀吧。&ot;毛泽东紧紧握住彭德怀的手道：&ot;路还很长，你要多保重，多保重!&ot;毛泽东回到敖上，已是傍晚时分，满天红霞，把东固地区照得分外好看。朱德看毛泽东已回，忙招呼把饭菜端上。

毛泽东一看有一碗红烧肉，抬头问道：&ot;是谁弄到的这种牙祭?&ot;不说清楚，我可不敢享用。&ot;朱德笑道：&ot;我可不敢贪功。子珍说你说一吃红烧肉准能打胜仗。此言一出，就是龙肉，还能找不来?&ot;毛泽东眼里闪烁着温情，捏了一只青辣椒咬一口大嚼起来。

晚上，毛泽东和朱德正在构想下一步计划，王诤拿着一方纸片叫着走了进来，&ot;总司令，总政委，王金钰、公秉藩两师明日晨开始东移，公秉藩师下一个目标就是东固。&ot;毛泽东马上道：&ot;速将这一情况告诉彭总指挥。公秉藩呀公秉藩，你可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呀。告诉攻击各军，敌出动缓慢，明日暂按兵不动，16日一齐动。不!明日秘密移动，力争初战大胜。&ot;第二天早早地起来，毛泽东草草扒了几口饭，又到地图前面壁了，一个上午，他都是一个姿势站着，不发一言。午饭几经朱德催促，毛泽东才到饭桌前坐下，无滋无味吃几口，又去翻看各军的行动计划。

朱德深深地感到毛泽东肩上的担子之重，走过去关切地问：&ot;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妥?说出来议议。&ot;毛泽东摇摇头道：&ot;只是一个感觉，总觉哪个地方布置得有些问题。你让我再想想。&ot;两个小时过去了，毛泽东突然大声说：&ot;备马，我要马上去三军。&ot;朱德拦住道：&ot;你先把饭吃了再去，我已让人热了几次了。&ot;毛泽东狼吞虎咽吃了三碗饭，对朱德道：&ot;此战的关键在中洞。三军需以最快速度占领此地有侧高地，攻敌侧翼。这一点，三军没很重视。若走大道西进，恐来不及。&ot;是日晚，毛泽东一行赶到第二军。

黄公略一见毛泽东，十分诧异，问道：&ot;是不是敌情有变?你晚上出来，太危险。&ot;毛泽东急忙道：&ot;你快找个熟悉路径的向导陪我去看看通往中洞的道路。&ot;几个人沿着东固通往中洞的大道走着。走了几里远，毛泽东突然指着斜向东南的一条小路问向导：&ot;老乡，这条路通向哪里?&ot;向导说：&ot;这也是到中洞的路。走起来不好，过去后还要下山才能到中洞。&ot;毛泽东又问：&ot;走这小道比大道近多少?&ot;向导说：&ot;近七八里地。&ot;毛泽东仰天长吁一声，&ot;难道这是天意?黄军长，你部迅速沿此小道出中洞，占领高地，完成对敌右翼包围。我的下一个位置是白云山。黄军长，全军等了一个月，全看你了。你这支奇兵用得好，便可一举将敌聚歼。&ot;是日深夜，毛泽东同朱德带领总部由敖上沿通向中洞的大道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