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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怀隐从不屑于掩饰他的爱欲,这就是承认了。
顾还山面色蓦地白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颜怀隐轻声道,“没有了顾小将军就请吧。”
顾还山突然想到那日他在街头阻挡江敛去杀王白锦,王白锦该死,他心中亦是认同,可杀王白锦之事,该由律法来做,而不是江敛来做。
一个是规矩律法如此,一个是权宦肆意妄杀。
顾还山认规矩,于是勤勤恳恳为皇帝卖命,当个忠顺的武将,未来青史留名,史官笔下赚得寥寥一声赞颂,已是大幸。
可江敛不是认规矩的人,现在顾还山恍然发现,颜怀隐也不是这样的人。
顾还山是,他这辈子最出格的话,也就是当时郊外的及笄宴上,对颜怀隐说了谎话。
圣贤书上没教人说过谎话。
颜怀隐不再理他,重新看向院子,顾还山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最后道:“对不起。”
对不起当时骗了你。
颜怀隐再回头时,已经没有了顾还山的身影,唯有他站过的那棵新枝微微晃着,将天空切割成流动的碎片。
刘卿云与齐瓒一直谈到子时才算为止,齐瓒和小太监离了宰相府,刘卿云回来时似乎有些疲惫,没有再回大堂,而是转身进了后院。
颜怀隐不动声色地跟上他,就见他进了屋子,没过多久,屋中的灯就灭了。
整个宰相府都陷入了沉寂的黑暗。
片刻后,颜怀隐落在了相府的院子里。
他绕过刘卿云的屋子,开始对着后院一间间的摸查。
没有人,除了刘卿云的屋子和下人的偏房外,整个相府剩余的房间都没有人在住。
直到颜怀隐推开一间小院子,才感觉自己似乎找对了地方。
小院子内种满了青竹,如今正是深冬,除了立在风雪中的伶仃旧竹外,整个院子显得空荡荡的。
颜怀隐推开了小院子主屋的门。
整个屋子雅致干净,冷冷清清的,屋中案上放着一个三尺高的青绿古铜鼎,鼎旁搁着文房四宝,布置一看便是男子的屋子。
颜怀隐环视一圈,没有在这上面停留多久,而是直接进了卧房,卧房床上素色软帘高高挂起,里面没有一个人。可屋中却有清浅的呼吸声,从卧房隔间传来。
绕到卧房,颜怀隐看见一个人正躺在塌上,侧身睡的正熟。
立在塌边,他轻轻敲了敲塌侧,塌上的人就悠悠地醒了。
是个丫鬟。
丫鬟撑着身子醒来,还没回过神,颈边就多了一把薄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