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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司机是个中年人，看上去很和善，&ldo;你没事吧？看你脸色不好啊。&rdo;

&ldo;没事。不好意思，给你车里弄的全是水。&ldo;宋凡帆本就发着烧，淋了雨后头更是胀痛，想让人拿根针从太阳穴扎进去。

&ldo;没事没事，擦擦就好了。你是蓝大的学生吧，恒安人吗？&rdo;

&ldo;嗯……我是宜江的。&rdo;宋凡帆将头靠在车门与座椅后背的夹角里，他的脖子好似已经撑不起来那颗沉重的脑袋了。

&ldo;这么巧，我媳妇儿也是宜江的，咱还算是半个老乡呢！你大几了？&rdo;

&ldo;大四。&rdo;宋凡帆已经有些恍惚了，车外的雨声，路边的灯光以及司机的声音，都伴随着汽车发动机沉闷的声响，渐渐消失在宋凡帆的感官中。

&ldo;那明年不就毕业了！诶，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下你们学校什么专业比较好啊？我儿子今年高三了，学的还行，想让他去你们学校来着，离家也近，就是不知道让他学些什么，都说现在大学生出来也不好找工作，专业就特别重要，可我们对这些也不懂。&rdo;

司机大叔见宋凡帆半天不吭声，扭头看了看，男生靠在车门上睡着了，头发衣服全湿着，嘴唇惨白，脸上却透着异样红。想了想，大叔把前后的窗户都升了起来，打开暖风，稍微提了车速，希望能快一点到医院。

&ldo;小伙子，醒醒，到医院了。&rdo;司机轻轻地将宋凡帆晃醒。

&ldo;到了？谢谢师傅。&rdo;

&ldo;你快去看看医生吧，烧得厉害。&rdo;大叔好心的劝他，&ldo;用不用帮忙？&rdo;

&ldo;不用不用，我这就去，您慢走。&rdo;宋凡帆给了钱下车，雨还没停，看样子要下到早上了。

一路上司机开着暖风，身上已经半干了，无奈从路上跑到医院门口又淋湿了。这时，手机又响了，掏出来一看，是隋东。

&ldo;喂，宋凡帆，你到了没，黑三他们还在那不？&rdo;

&ldo;你别急，我刚到医院，还没上去，有事儿我就联系你。&rdo;宋凡帆有些喘，他靠在医院大门外的圆柱上，试图喘口气儿。

&ldo;好的，我现在就往回赶。&rdo;

&ldo;嗯，你……&rdo;宋凡帆打了个冷颤，手抖了下，手机掉便在了地上，溅起一圈水花，黑屏了。

&ldo;路上小心&rdo;宋凡帆心里默默地将话说完，蹲下将手机捡起来，又歇了好一会才扶着圆柱站起来，晕晕乎乎的走了进去。

赵乘方的病房在12楼，是个单人病房，宋凡帆来过很多次。他刚从电梯里出来，就看见小六向他跑来，&ldo;小宋你可终于来了，医生说可能要做手术，你先守在这儿，东子应该能在手术前赶到，黑三打电话有事我的先走了。&rdo;

&ldo;你现在要走吗？可是我……&rdo;

&ldo;你快过去吧，医生在病房呢！我先走了！&rdo;没等宋凡帆说什么，电梯已经关了门下去了。

宋凡帆只好用力捏了捏发胀的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走到病房门口，有医生在里面，正在观察赵乘方的情况，还互相讨论者。他们见宋凡帆进来，主治医生姓林，他是认识宋凡帆的。

&ldo;小宋，就你一个吗？隋东呢？&rdo;

&ldo;他有事儿，在路上，让我先来看看。他怎么样？&rdo;

&ldo;你也不算是外人，我就实话实说了。他的情况你也知道，都躺了快6年了，虽说人还年轻，但毕竟伤在大脑，虽然这几年大家也都没有松懈，但他一直没能醒来，人体器官功能也在逐年下降，再加上植物人免疫力降低，容易受到病毒感染。这次他的情况事发突然，情况比较紧急。前几次就发现了他有轻微的呼吸道阻塞的情况，因为隋东的要求再加上病人的身体状况，我们一直采用药物治疗，但长时间的这种状况再加上沉积型肺炎，病人身体已经难以再……这次流感病毒来的也突然，最近我们已经在尝试用新的药物治疗，可是效果不理想，反而有病情加重的趋势。所以我们还是建议手术，但是手术风险也很大，隋东还是有些顾虑，所以我们现在也只能等他回来再决定。&rdo;